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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兒分食細品。哪知道殷遠接過小廝遞上來的剔骨刀,抬頭一笑,將笑得沈瑜心肝亂顫,悄悄揉了好幾下才敢繼續看。

只見殷遠將烤鵝從腹中央切開,裡面又露出一隻較小些的鵝,沈瑜便驚了——這一招可沒人說過。

腹內那隻鵝更嫩些,是就著第一隻鵝的醬汁燜熟的,肉已經變為粉色,一看就覺著肥嫩無比。沈瑜悄悄嚥了口口水,不知道殷遠打的什麼注意,既緊張又期待。

殷遠動作不停,繼續將第二隻鵝也如法剖開,卻見其腹內有一鵝蛋。

這是何意?

所有人都愣了,冥思苦想也不得其解,連二皇子也輕輕蹙著眉頭,又頗為不安地朝齊秋玉看了看。

“啊哈哈哈哈哈哈!”一旁坐著的齊秋玉忽然伏案,邊捶桌邊爆發出一陣狂笑,將其他人嚇了一跳。

“秋玉,你這是怎麼了,就算想不出來也不要這樣自暴自棄。”秦子宴壞心眼地開口。

齊秋玉被他一激,勉強收了笑,斷斷續續說:“哈哈哈,我,哈哈想出來了。”

柳卓然和秦子宴對視一眼,顯然是有些不信——他們苦想半天,可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呢!

“啊哈哈哈哈,可不就是‘鵝,鵝,鵝’麼!”他揉著肚子說。

眾人一愣,算是明白了,大鵝、小鵝、鵝蛋,果然就是“鵝,鵝,鵝”……

一時間各人內心是五味陳雜,有不甘的,有悔恨的,有單純覺著樂的,二皇子充滿欣賞地看著齊秋玉,細細地說:“你真厲害。”

其餘人紛紛做出“受不了”的表情,偏偏齊秋玉受用得很,得意忘形地將二皇子的肩膀拍了好幾下,弄得後者臉上一片緋紅。

說笑間,殷遠已經動手將鵝分好。除了專門吃皮的部分,其餘均是三分皮七分肉,大小薄厚均相當,切得整整齊齊。

海大人看了一會兒,幽幽嘆道:“好是好,可若是能蘸著白糖吃,那滋味才最好啊!”

他是燕地人,因此喜歡這樣吃。

沈瑜聽他質疑殷遠的廚藝,有些不悅:“蘸著白糖固然美味,但哪裡及得上蘸酸梅醬滋味醇厚深長,不信海大人試試。”

海大人依言一試,果然新鮮,滋味又好,這才信服:“咱家年紀大了,固步自封。想不到沈公子有這般眼力,真是佩服啊……”

沈瑜見海大人錯了就認,好感倍增,腦子一熱道:“我看海大人也親切得很,不如我們結拜為兄弟?”

他一吃飽,腦子就混了,只想著江湖上投趣的人都是稱兄道弟,張口就說。

秦子宴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結拜兄弟?和海大人?!

果然海大人眼睛一瞪:“咱家的年紀都夠當你爺爺了,想稱兄道弟,沒門兒!”

話雖說得嚴厲,面上卻不見怒容,直叫知道他脾性的人都暗暗稱奇。沈瑜嘿嘿一笑,兩人對看一眼,忽然生出些奇妙的親近感覺。

至於這點情分日後幫了沈瑜大忙,便是後話了。

卻說這邊齊秋玉催著將他猜出的一次給記上,那邊已經準備上最後一道菜了。

放在桌上的是個荷葉邊白瓷湯盆,帶著蓋子,香氣一絲不漏,惹得眾人十分好奇。

殷遠和沈瑜對視一眼,後者知道“那道菜”來了,想著眾人接下來的反應,有些樂不可支,偏偏還要忍住,痛苦至極。

殷遠對著憋笑的沈瑜不動聲色地使了個眼神,便當中揭開湯盆,只見盆裡一隻甲魚。

“這道菜,若是誰猜中了,我便另許他一件事。”殷遠道。

詩食宴(完)

眾人伸頭去看那湯盆中,只見一隻足有兩斤多的甲魚,安安穩穩地臥在湯盆中央。雖然明知此時甲魚已經處理淨,但看上去仍是完整的一隻。

齊秋玉當下就皺眉嫌棄道:“怎麼是這個東西!”

殷遠笑:“別看它長得難看,卻是個好東西,不僅能滋陰補陽、通血散瘀,還能養顏護膚啊。”

齊秋玉一聽養顏護膚,著實心動,哼了一聲,意思是“那本公子就勉強吃吃”。另一邊,海大人早就摩拳擦掌,按捺不住了。

也怪不得他性急,對吃貨來說,這東西可是滋補聖品。再看甲魚身下還鋪著上好的火腿和鮮菇,周身蔥姜切得細如髮絲,湯色黃亮清澈,便知此物滋味定然不俗。

海大人也是個識貨的,這道菜,須將鮮活的甲魚宰殺斬去頭爪,過沸水颳去身上薄膜,還得去背殼、底板、內臟,剔除腿上粗骨,這才算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