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舅舅家太窮,不得已只好把她嫁了出去,收了一大筆聘禮。但出嫁後的薛母仍感念他們的養育之恩,所以兩家仍保持著來往,以兄妹相稱。
誰知如今遇上不測,孤兒託付給了孃家,但是沒有血緣誰又願意幫著她養兒子呢。更何況,舅母早就不滿她曾經是童養媳的事,如今一腔醋意都發在這個小孩子身上。
不過,年紀幼小的薛祺雖被他們虐待,但好在還有一個人對他好,那就是大伯的兒子伯韶。伯韶比薛祺大十歲,在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裡,他是唯一的溫暖。
他曾經說過:“祺祺,我永遠都是你的哥哥,我會保護你的!”
幼小的孩子就這樣戰戰兢兢地捧著這微弱的溫暖,在寒冷的小屋裡悄悄成長。也正是這點溫暖和關懷支撐他堅強的活著,忍受困境。
薛祺不到十五歲已經出落成有著驚人美貌的少年,他幾乎遺傳了父母的所有優點,美麗的眼睛在伯韶的呵護下明亮惑人。
大舅舅在三年前已經去世,伯韶變賣了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開始東奔西走做生意。薛祺自然跟隨他,幫他打點生活,打理生意。兩兄弟腦子都挺靈活,生意看著蒸蒸日上起來。
不久,伯韶得到一個訊息,說虞國第一世家歐陽家有一筆大買賣。雖只是宅子裡的普通採購項,但對於他們來說這是筆巨大的生意。更何況歐陽家不僅是第一富豪,她家的女兒還是皇上的妃嬪,若能做成他們的生意,那就是名利雙收。
伯韶為了這筆生意做了很多準備工作,最主要的一關就是討好歐陽家的管家。於是這日,伯韶帶著他一起去歐陽府邸拜訪這個管家。
這日,是薛七永遠也忘不了的日子,一步踏出,天地倒懸,再無迴轉餘地了。
歐陽家的管家在這個府邸中可謂一手遮天,相當於半個主子。他是在自己的獨門小院中接待這兩兄弟的,這已經是第三次見面了,大家也已熟絡。一頓晚膳,三人頻頻舉杯,相談盡歡。薛祺畢竟年紀小,終是不勝酒力,醉倒了。
不知昏睡了多久,身上傳來黏膩的噁心觸感,稍稍回神,一聲聲粗喘迴盪在耳邊。薛祺頭疼欲裂,揉揉眼想坐起身,肩膀卻被壓制住,適應了室內昏黃的燈光後,他才看清,那個已經年過半百的歐陽管家正伏在自己上方,不停的啃咬著他的胸膛。
薛祺大驚失色,一股大力猛地將管家推倒在一旁,低頭髮現自己上衣已經被剝落,褻褲也已被褪了一半。薛祺又羞又怒,猛給了他兩拳又踢了幾腳,迅速落床,一邊抓起床邊的衣服往身上套,一邊大喊:“大哥!伯韶!”此刻身處險境中的他心裡唯一掛唸的是大哥千萬別中了這老色魔的招。
床上那個老色魔嘴角流出暗紅的血液,張嘴猙獰地笑著,一口老黃牙都被染成了噁心的紅色:“你哥早走了,你今日若不遂了我的願,你們的這筆生意也別想做成,那你們兄弟倆就等著喝西北風吧!”
薛祺整理好衣服,上前又是狠狠一拳,怒吼道:“伯韶不會一個人離開的!他在哪兒?你快交出來!”即使不相信天下人,他也相信伯韶。他是自己的親人,是永遠的兄長。
管家被打得兩眼發黑,他是喜歡孌童,也喜歡凌虐男童,但卻不喜歡被凌虐,當下惡狠狠地嚷道:“就是他為了生意,把你送給我的。你個不知好歹的東西,你今天敢踏出這裡一步,你和你哥就準備做乞丐吧!”
薛祺被他的話震得呆立住不能行動,眼睛難以置信地睜大。那個總是關懷他的大哥只因一盤生意,就把他賣了?現實真的就這麼殘酷,連那點小小的溫暖上天都要剝奪嗎?口口聲聲念著不會分開的親人原來是如此可有可無?為達目的,兄弟就是用來犧牲的嗎?
管家以為他被自己吼怕了,淫/笑著爬下床來,慢慢靠近,伸出雞皮鶴爪想要捏住那雙修竹似的手。
忽然,他慢慢靠近的老臉上笑容凝固了,從額頭正中湧出汩汩鮮血,染紅了他本來就醜陋的面孔。身軀緩緩倒下,頭頂還嵌著燭臺盤,半邊盤在外,半邊盤陷入腦中。地上燭淚灑了一地,純白,堅硬……
青色布袍上暗紅的血跡在緩慢地暈開,薛祺緩緩放下高懸的右手,虎口還是握住燭臺的樣子。眼睛半眯起,瞳孔是深深的黝黑,閃爍著魔般的狠戾和恨意。屋內已是一片黑暗,窗外月亮的銀灰慢慢灑了進來,洗滌掉了他身上的噁心感,一股寒意在他周圍漸漸聚攏。
不知站了多久,外面傳來犬吠聲,薛祺回過神來,眼神變得清冷,就著月光快步走出小院,絕不願回頭再看一眼。即使不看,這一切都已經深深烙在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