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七拇指和食指光滑的指腹互相摩挲著,心中迅速地過了一遍接下來的安排。
楊菓則考慮到這事是自己的強項,在以前的時空裡已經操作過很多次這類的開張促銷活動。心情好的時候就想把事情也做好,更何況還有錢拿,於是主動說到:“那這個開張的事情就讓我來負責吧,我留下。”
話音剛落,媚娘眼波流轉,迅速接到:“那我就先回濱城安排貨物。”
語畢,兩個女人四隻眼都直直地看向薛七,眨都不眨地等著他表態。
就連蕭老爺也看出了一絲不對勁,有些尷尬地開口問道:“那薛老弟,您呢?”
薛七渾身散發出絲絲冷冽,他十分不喜女人這樣的爭強好勝之舉,維持面上的平靜無波,應到:“我暫時先留在杭洛看看。”
媚孃的眼睛迅速黯淡了下來,楊菓也突然有些不忍。
蕭老爺不愧是見慣各種場面的人,努力調合著變得冷清的氛圍,熱情地說道:“既然接下來的日子多有碰面,不如二位就搬到蕭府來暫住,這樣我們交流也方便。這裡僕役眾多,二位也可住的舒適些。”
薛七微勾唇角,點點頭:“那就有勞蕭老爺安排了。”
整個下午,薛七都陪著蕭老爺在檀香嫋嫋的書房中博古論今,兩人暢所欲言,相見恨晚,在以後的合作上也提出了很多可能性。
當然,這些很多都是面子上的功夫,實則都是時不時地展現下自己的實力,探聽下對方的虛實,正是高手過招,得所想於無形啊。
媚娘和楊菓則回到客棧收拾行李,兩人一路來回,車廂裡大多時候都靜得落針可聞。女人情感細膩複雜,不要說男人猜不透,就連女人互相之間也不能十分了解。比如楊菓,現在就很納悶對面那個美女到底想怎樣。媚娘與她的關係又回到了原點,不,還更冰冷。猜到都是這身華服所引發的冤案,但是倆人都有老闆所贈美衣,既是福利,她又那麼氣憤做什麼,關鍵是那麼氣她還不說為什麼,只時不時地丟過來一個憤恨的眼神,讓楊菓不被煩死都快被憋死了。
“你為什麼老是……瞪我?”實在憋不住了,楊菓不淡定地開口問道。
媚娘咬唇,沒想到她問得這麼直,很想罵她一通,但是實在不符合自己一貫的氣度。鳳目圓睜,忍了片刻才說道:“公子不是一般女人可宵想的。”
楊菓皺眉望著她,這是在警告自己?她憑什麼?
媚娘看見她不屑的眼神,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火,再出口的話有些惆悵:“知道公子為何二十有五還未成親?其他的男人在這個年紀都應該有孩子滿園跑了。更別說他的身份地位,妻妾成群也不為過。”
馬車軲轆轆地前行著,媚娘轉頭望向窗外,自顧自地接著說道:“他在生意場上多年打拼,所承受的苦和壓力是沒有人能想得到的。”
楊菓想起了在麓山上薛七淡淡帶過得那些曾經的經歷。
“他的心中只有他的家業,再美好的女人也入不了他的眼。不,應該說是入不了他的心。現在,虞國和東鄴國內的富豪高官都有意與他結成姻親。哼……,就連陸家也不例外,派著幾個女兒輪流在公子面前打轉。可是他們都傻,都想錯了,”媚娘臉上笑得悽苦,笑得不屑:“無為方能無不為,公子又怎會選定伴侶,斷了自己的其他路子呢。”
楊菓聽得心頭添堵,男人、女人在社會上打拼都不容易。在原來的時空裡,就自己這樣一個姿色平平的人都經常要陪那些老闆高官吃飯談生意,言辭中被佔的便宜也不少。而薛七,他周遊在這些人之中的時候,又扮演的是怎樣的角色呢?
心中一陣煩悶,不客氣地阻斷媚孃的話:“這些話與我說做甚,又與我何干?!”
媚娘一愣,反而笑起來:“無關最好,免得也平白傷了少女心。呵呵……無關最好。”
到了客棧,楊菓收拾得懶心無償,不想去想,但媚孃的話卻不停在腦中縈繞。將手中的衣服往床上一扔,低吼一句:“煩死了!”
將衣服和物什胡亂地往包袱皮裡扔,使出吃奶的勁栓好疙瘩,扛著去到薛七的房間繼續幫他收拾。
媚娘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東西,也在薛七的房間裡忙著收拾。仔細疊好一件件遙�郟�倨唐槳�てぃ��茫�蚪帷�
楊菓則在一邊將桌上的物件通通掃落到做好的包袱兜裡。
房裡一片寂靜,只有沙沙地收拾的聲音。
受不了了,楊菓拎著手上的三個包袱說道:“我先上馬車等,我出去叫車伕過來幫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