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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話說完。

“那好吧,我是想知道!”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馬上怒氣勃發,“我不怕說真話。因為我沒有委屈任何人,也不想委屈任何人……”

“哪會呢,想知道是自然的事,不存在委屈誰這一點;您是母親嘛。我今天早晨7點正在綠色長椅那兒會見阿格拉婭·伊萬諾夫娜,是由於她昨天邀請了我。咋晚她用一張字條告訴我,她要見我並有要事跟我談。我們見了面,談了整整一小時,全是涉及阿格拉婭·伊萬諾夫娜個人的事,這就是全部情況。”

“當然,是全部情況,爵爺、毫無疑問就是這些情況,”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帶著一副尊嚴的神情說。

“好極了,公爵!”阿格拉婭突然走進房間說,“我衷心感謝您認為我不會低賤到撒謊。媽媽,您夠了吧、或是還想審問?”

“你知道,至今還沒有什麼事使我礙在你面前感到臉紅……雖然你可能高興看到那樣,”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用教訓的口氣回答說,“再見,公爵;原諒我打擾了您。我希望,您依然相信我對您的尊敬是永遠不變的。”

公爵立即朝兩邊行禮告辭,走了出來。亞歷山德拉和阿杰萊達微微一笑,竊竊私議著什麼。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嚴厲地看了她們一眼。

“我們只是覺得好笑,媽媽,”阿杰萊達笑起來說,“公爵行禮的樣子這麼瀟灑,有時候卻完全笨拙得很,而現在一下子就像……就像葉甫蓋尼·帕夫雷奇了。”

“彬彬有禮和尊嚴體面是自己的心靈而不是舞蹈老師教出來的,”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訕訕地說完話,就上自己樓去了,對阿格拉婭連看都不看一眼。

公爵回到自己住處已經9點左右了,在露臺上遇見了維拉·魯基揚諾夫娜和女僕,她們正在一起收拾、打掃昨晚留下的雜亂無章的露臺。

“謝天謝地,我們總算在您來之前收拾好了!”維拉高興地說。

“您好,我有點頭暈;我沒有睡好;我想睡覺。”

“像昨天一樣,就睡這兒露臺上?好。我去對大家說,讓他們別吵醒您。爸爸不知去哪裡了。”

女僕走出去了,維拉本來也要跟在她後面走的,但又回過來,憂心忡忡地走到公爵跟前。

“公爵,您就可憐可憐這個……不幸的人吧,今天別趕他走。”

“我絕不會趕他,隨他自己怎麼樣。”

“他現在什麼也做不了,所以……您對他別太嚴厲。”

“哦,不會的,何必呢?”

“還有……您別笑他;這是最主要的。”

“哦,絕對不會的!”

“我真蠢,對您這樣的人說這種話,”維拉的臉紅了,“雖然您倦了,”她半轉過身子準備走開,笑起來說,“可是此刻您的眼睛多麼可愛……多麼幸福。”

“難道還幸福?”公爵生氣勃勃地間,並高興地大笑起來。”

但是像男孩一樣天真純樸、不拘禮節的維拉,突然不知怎麼的變得不好意思起來,臉也更紅了,仍然笑著,急匆匆走出了房間。

“多麼……可愛……”公爵想。但立即就忘了她。他走到露臺一角,那兒有一張沙發躺椅,躺椅前有一張茶几,他坐下來,雙手捂著臉坐了約10分鐘;突然急忙和不安地把手伸進側袋,摸出了三封信。

但是門又開了,科利亞走了進來。公爵的手很高興又得把信放回到口袋裡和可以捱過一段時光。

“嗨,真是一樁事件!”科利亞說著,就在沙發躺椅上坐下,像所有他這樣的少年一樣,直截了當地就切入話題,“現在您怎麼看待伊波利特,不會尊重他了吧?”

“為什麼呢……不過,科利亞,我很疲倦了……而且再來開始談這一切,太使人憂鬱了……但是、他怎麼樣?”

“在睡,還能睡兩小時。我明白;您沒在家裡睡覺;在公園裡徘徊……當然,心情激動……這還用說。”

“您怎麼知道我在公園裡徘徊,不在家裡睡覺?”

“維拉剛才說的。她勸我別進來。我忍不住,耽一會兒。這兩個小時我在床邊值班;現在我讓科斯佳·列別傑夫替班。布林多夫斯基已經走了。所以,公爵,您就睡吧,祝您晚……日,祝您日安!只不過,您要知道,我非常驚詫!”

“當然……所有這一切……”

“不,公爵,不;我感到諒詫的是《自白》。主要是他講到幽靈和未來生命的那個地方,這裡面含著一個偉……大……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