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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事情都很急,最後反而什麼都做不成。”像這樣的導演,在北影廠、上影廠以及長春廠,積壓著大一批,有些人窩了一輩子,根本就沒有出頭之日。當時張藝謀就感慨自己分到廣西來也許是一種幸運,至少排隊的時間不需要這麼長。

事實也正是如此,廣西廠憋足了勁要突破,根本不考慮排隊,將他們全都派上了用場。當張藝謀的那些同學還在北影、上影、西影擔任二助等待機會時,他已經進入《凝視》攝製組,成為攝影助理。

但這次經歷並沒有給張藝謀或者廣西廠帶來良性影響。這位導演老兄不知哪根筋不對,太執著於自己的感覺,並且完全不肯變通。他希望在電影中出現帶有眼睛一樣樹疤的白樺樹,便下令全劇組去找。其實像眼睛一樣的樹疤可以透過很多種途徑得到,比如由美工組進行加工。可這位老兄非常固執,一定要實景。於是,整個攝製組整個下午都幹這一件事,跑遍了外景地,最終也未能找到符合要求的白樺樹。

拍電影是個燒錢的活兒,許多人集中在一起,吃喝拉撒睡,還有租機器等,支出是按小時算的。電影是一種感覺的真實,而不是現實的真實,如果一定要強求現實的真實性,很多事便不可為。比如後來的武俠電影中,演員們要在天上飛,如果導演一定要演員演出這種真實,世界上顯然沒有一個演員能夠做到。

因此,看到大量的人力物力浪費在這件事上,廠領導痛心疾首,多次在各類場合表示:“我們再不能花錢讓別人練手,一定要培養自己的導演。”

張藝謀在這個攝製組的時間並不長,感慨卻極其多:“我當時對此非常感慨,覺得如果把握不好,自己將是這個導演的翻版,生怕自己也這樣被耽誤了。要是被這樣窩了十年八年,人也就完蛋了。”

於是,張藝謀決定退出這個攝製組。廣西廠也深感這次借雞下蛋的失誤,有意要培養自己的人才。張軍釗、蕭風、何群等人此時仍然待在廣西廠,基本處於無事可幹的狀態。他們瞭解到領導的意圖,覺得是一次機會,便想扯起大旗自己幹。要扯起大旗,自然少不了張藝謀。他們想在廣西廠組建一個青年攝製組,需要張藝謀回來一起去遊說領導。 。 想看書來

他為“第五代”立軍令狀(2)

從北方返南寧,原本走京廣線一直南下,到湖南後再改線。可張藝謀惦記著肖華和她肚子裡的孩子,趁著這次返南寧的機會繞道西安。到達之前,他給肖華髮了一封電報;考慮到她行動不便,張藝謀特意沒有寫明車廂號,目的是不想她去車站。可肖華想法不同:男人可以將自己的一切寄託於事業,女人卻只寄託於所愛的那個男人——幾個月沒見了,她能坐得住嗎?

列車是晚上8點到站。肖華藉口出去散步,獨自出了門,乘公共汽車趕去車站。此時正是下班高峰,車少人多,公交車廂擠得滿滿的。好不容易趕到車站,早早地買了站臺票進去等。可因為不知道車廂號,只得從後向前一節一節車廂找。整列車都找遍了,沒有見到張藝謀。她不甘心,又從頭向尾再次尋找,還是沒有。她哪裡知道,張藝謀是有意不告訴車廂號的,也認定她不會來車站,列車停穩後,他下車直奔公共汽車站,根本沒有絲毫停留。

張藝謀來到岳母家,岳母見他一個人回來了,便問:“肖華呢?怎麼,沒接到你嗎?”

張藝謀瞭解情況後有些著急,立即轉身出門,返回了火車站。他走了不久,肖華獨自回來了。母親見到肖華,立即問:“你是不是去火車站接張藝謀了?”肖華原想不承認,見母親那一臉焦急,有些不忍,點了點頭。母親說:“你看你們——張藝謀已經回來了,見你不在,他把東西一放,又去找你了!”

此時的肖華哪裡等得了?她轉身又走了。這次她不去火車站了,而是去公共汽車站。可到了汽車站,她又有些傻了。她家在前後兩個站之間,距離差不多,在哪個站下車都可以,車票價格也都一樣。她先去了一個車站,沒有見到人;便又趕去另一個站,恰好看到張藝謀在這個車站。他激動地奔跑起來,那感覺頗有些電影中的韻味。他衝上前抓住她的手說:“誰讓你跑出來接站呢?我一回來見你不在,聽說可能去火車站了,就怕你出事。再等不到你,就又要去火車站了。你以後可再不能幹這種冒險事了,太叫人擔心了。”

這些話,如果不是肖華親口說出來,誰都不相信,張藝謀這個石頭一樣堅硬的漢子竟然會如此柔情。

幾天後,張藝謀返回了南寧。此時,張軍釗他們正在秘密籌劃成立青年攝製組,張藝謀的歸來使得他們更增添了信心。他們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