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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部分

韓珍深吸一口氣,強自鎮定道:“一別經年,宮主安好?”

陳銳攤手笑道:“僥倖不死,殘喘度日。”

韓珍澀聲道:“此番宮主邀在下前來,所謂何事?”

陳銳挑眉,盯住他,笑得曖昧不明,“你說呢?”

韓珍垂下眼睛,片刻後猛地抬頭,尖聲道:“你要如何才肯放我走?!”隨即驚覺自己如此失態,不過徒惹恥笑。

陳銳見狀果然哈哈大笑,半晌才停住,嘲諷道:“韓珍,你如今的膽量氣度可是大不如前。”

韓珍在他銳利的審視下不禁一陣瑟縮,勉強站穩陣腳後方強笑道:“韓珍本是無用之人,還請宮主高抬貴手。”

陳銳微微眯起眼睛,笑了起來,“此番重逢實屬不易。你我多年未見,何妨坐下來聊聊別後境況。”

韓珍心知此番難以逃脫昇天,心灰意冷之餘認命道:“謹遵宮主之命。”

陳銳微微一笑,卻指著面前精緻的茶點說道:“你我有的是時間,不如邊吃邊聊。”

韓珍這才留心桌上擺放的點心俱是他愛吃的品種,有他自小喜歡的桂花糕和蟹黃餅,也有近兩年常吃的杏仁酥和鮮肉月餅,再轉頭緩緩掃過屋內陳設,竟無一處不稱意,思及此處不禁心底泛起一陣寒意。

他對上陳銳似笑非笑的丹鳳眼,苦笑道:“宮主神通廣大,韓某甘拜下風。”

陳銳卻只挑眉不語。

韓珍澀聲問:“我當年聽聞宮主……墜崖,原來是金蟬脫殼。”

“倉促應戰之後,眾目睽睽之下,你要我如何金蟬脫殼?何況,”陳銳自嘲一笑,“我那晚還飲下不少化功散。”

韓珍聞言心頭一跳,旋即尷尬地垂下眼睛。

陳銳見狀一笑,慨然道:“罷罷罷,那些舊事你權當過耳清風。且嚐嚐這些點心合不合意。”

韓珍捻起塊鮮肉月餅咬了一口,卻見陳銳施施然開了錦盒取出一隻蓮花玉碗來。只見那碗晶瑩剔透異常精美,韓珍頓時一窒,隨即口中美食哽在喉頭竟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了。

陳銳似是未曾留意到他的反應,徑自取過酒壺斟滿玉碗,再輕輕推到韓珍面前,柔聲道:“喝口酒潤潤喉。”

韓珍盯著那碗僵硬片刻便毅然端起一飲而盡,隨即滿口桂花清香。

韓珍垂下眼睛,捏著玉碗默然良久。

此時他已經從最初的衝擊下回過神來,極力克服心中驚懼更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這才留意到陳銳身上竟散發出一股濃重的藥味。看來他當年受傷頗重,一直未能恢復,自己若能挾持他……動動微微麻痺的雙腳,旋即苦笑,恐怕不等自己摸到陳銳衣角,那遠兒便已衝進門來了。

想到屋中陳設並幾日菜式,心底又是一寒。當年逃走實屬僥倖,而今陳銳有備而來自己孤立無援,絕無可能全身而退……

這邊韓珍徑自愁容慘淡膽戰心驚;那邊陳銳自顧自好整以暇氣定神閒。

韓珍正在忐忑糾結中,驀地想到人生在世終有一死,立刻海闊天空意態平和,他坦然抬頭眼看向對面那人,直到此刻他才真正好好打量對方。

只見他一襲白衣斜靠在椅中,正捏了另一隻玉碗細細把玩,眉目俊美依舊卻少了幾分恣意飛揚多了幾分內斂陰沉,薄唇蒼白已不復往昔紅潤,只有一頭烏髮黑亮如故……

不知怎的心中升起一股複雜的感覺。

陳銳挑眉,似笑非笑道:“盈兒看了半晌,可有看出什麼門道?”

韓珍靜默片刻,微笑道:“宮主如今的衣飾比過去淡雅許多。猶記得第一次面見宮主,金冠玉佩,一身黑色錦袍上繡滿大朵金線牡丹,真真光彩奪目。”

“呵呵,那時氣盛什麼都要最好的。如今所有錢財都用來買命,既無餘錢置辦華服便索性披塊白布了事,偶爾興起還可扮鬼嚇人找點樂子。”

“……哪裡哪裡,宮主氣度非凡,濃妝淡抹總相宜。”

陳銳但笑不語。

韓珍吃完那塊鮮肉月餅,說道:“連衡一別後,韓某的所作所為大約宮主都已知曉,韓某不再贅言。不知宮主有何奇遇,可否告知一二?”

陳銳微笑,“那日被逼無奈,只得跳崖了斷。大約命不該絕,因崖側橫生樹木減緩下墜力道,未能立死。後有興王暗衛下來將我救起送回王府,幸得救治才留得一條殘命。”

“安泰二王被禁,韓家謀反案並著諸人的官司可都是出自宮主手筆?”

“與興王合作,我出謀劃策他派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