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可順這些樹枝爬得很高。
“小孩住小屋,”凱里太太說,“你獨個兒睡不害怕吧?”
“不怕。”
他第一次上這兒時是和保姆一道來的,因此凱里太太不用為他操什麼心。現在她看著他,心裡有些放心不下。
“你自己會洗手嗎?要不要我替你洗?”
“我自己會洗。”他堅定地回答。
“好,你下樓用茶點時我要檢查你的手。”凱里太太說。
她對照料孩子的事一竅不通,決定送菲利普到布萊克斯特伯爾時,凱里太太對如何照料他想了許多。她急於想盡到自己的責任,現在他來了,她卻和他一樣地羞怯。她希望他不吵鬧,不粗野,因為她丈夫不喜歡這樣的孩子。凱里太太找了個藉口,把菲利普獨自留在樓上,過一會兒,她又來敲門,在門外問他能否自己倒水,才放心地下樓按鈴吩咐僕人上茶點。
餐室既寬敞又勻稱,兩邊都有一排窗戶,掛著沉重的紅色稜紋平布窗簾。中間有張大方桌。另一頭有一個顯眼的裝有鏡子的紅木餐具架。餐室的一角豎著一架小風琴。壁爐的兩旁都擺著兩張皮椅,皮面上蓋有商標印戳,椅背上都罩有椅套。有扶手的被稱為“丈夫椅”,沒有扶手的被稱為“妻子椅”。凱里太太從未坐在那張扶手椅上。她說她寧願坐一張不太舒服的椅子,每天總有很多事要做,要是她的椅子也有扶手,坐起來舒服,她擔心一時會捨不得離開的。
菲利普進來時,凱里先生正給爐子添煤。他對侄兒說,那兩把火鉗,其中一把又大,又光又亮,未使用的,稱為“牧師”;另一把細得多的、明顯地經常用來撥火的稱為“副牧師”。
“我們還等什麼呢。”凱里先生說。
“我讓瑪麗·安給你煮個蛋,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