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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求道:“四爺,民女的哥哥是個好人,這事兒雖不知是否與他有關,但求四爺日後給他個辯冤自新的機會。”

四阿哥臉色突變,雙目斗然大張,怒道:“齊氏,你竟然還敢說不知是否與他有關?你這般偷偷摸摸把我運回來,便沒有一點是防著他?若不是看在你尚有忠心,陳演也是公忠體國的純臣——”說著,似是扯動傷口,面色泛白,倒回枕上急喘。

齊粟娘被他突然的怒氣嚇得不輕,見他如此更是大驚,撲上去替他順氣,嘴裡盡是自埋自艾,深怕四阿哥一個不好,她便是全身長滿了嘴都說不清了。

四阿哥順過氣來,卻懊惱自個兒沒控住脾氣,慢慢捻了腕上的佛珠,低低唸了兩句佛經,再見得齊粟娘一臉驚怕,只得忍著痛,緩了語氣,道:“傷口裂開了。”

齊粟娘一呆,半晌反應過來,急忙掀開被子一看,腿上的白布上果真開始泛紅,連忙取了藥和新布,重新替他裹傷。

折騰了一會,齊粟娘方才做完,抬手拭了額上冷汗,回頭看著四阿哥亦是額上帶汗,知他疼痛,只得抽帕子給他拭汗,安慰道:“傷也不是很重,養幾日便好,四爺且忍幾日,只是……只是不可如方才那般動氣了。”

四阿哥冷哼一聲,方要說話,卻見得院門大響,有人在大叫道:“妹子,粟娘,你回來了沒有?”

齊粟良與四阿哥俱是面色一變,齊粟娘低聲道:“四爺,千萬別出聲。”見得四阿哥點頭,便轉身把房門緊緊關上,又出了堂屋,去開了院門。

齊強面帶焦灼之色,見著齊粟娘來開門,細細打量了一番,鬆了口氣,點頭道:“回來就好,對不住,城裡大亂時,我沒能趕回來。”

齊粟娘搖了搖頭,只說自個兒當日就早早回來了,不用擔心。

她既是留了心,果真在齊強身上嗅到淡淡的脂粉頭油和酒味,還好沒有嗅到血腥味,暗暗鬆了口氣,遲疑一會,問道:“哥哥,你在外頭……”

齊強止住她的問話,只是輕聲道:“妹子,哥哥為你好,不需知曉這些,到了孝期滿了,哥哥把你送到清河縣和演官完婚,你就好好地和他一塊兒過日子,別的不用管。”便轉身回了齊家院子。

齊粟娘發了一會呆,怕四阿哥在房中著急,只得關了院門,回到房中,卻見得四阿哥竟是已經睡著了,不免咋舌他的膽大。

齊粟娘為了方便四阿哥喚人侍候,依著宮裡侍候的規矩,原想在房門口鋪個草堆子,只作奴才侍夜用的外床。卻又怕每日裡收拾不妥當,讓來用午飯的齊強看出破綻,只好在四阿哥床腳炭盆邊鋪了乾草放了幾床褥子,她每晚和衣裹被睡下,隨時侍候。

她拿出全套功夫,把新買的幾籠雞、鴨活物變著法兒和米熬成了補粥。就著四阿哥的口味,做各色小菜、南北點心,送到四阿哥嘴邊。一日一次替他換藥,每日早晚替他擦洗頭臉手腳,捧著水、盆,就他漱口。過兩日便替他解了辮子,蓖了頭髮,重又編起。她將四阿哥當祖宗一樣供著,除了沒給洗澡換衣,侍候大小便,能做的全做了。

她原在宮裡呆過,知曉宮裡的規矩,四阿哥也挑不出她什麼錯兒,只是到底男女有別,當初在宮裡,便是對著皇子,除了十四爺,也多是冷冷淡淡,守著她的規矩。如今轉眼全變,趕著火兒獻殷勤,規矩兒全丟到了一邊,四阿哥不禁冷笑道:“便是陳變之,你也未這般近身侍候過罷?如今我方才瞧明白了,當初在宮裡竟都是裝的,我當初竟也以為老十四胡來,好好地去折騰個節烈女子,不肯由著他,早知如此—--”說著說著,火氣又上來,卻猛然斷住,閉上眼睛,慢慢念著佛經。

齊粟娘聽了這些話,亦是一腦門的火,為了陳、齊兩家,卻只能忍著,低著頭裝恭順,心中卻將《女誡》一字一句咬牙背了出來,把那火漸漸壓了下去。兩人費了半會的勁,各自控住了脾氣,齊齊吐了口氣,互視了一眼,俱是面無表情地轉開了。

齊粟娘至此便知道,宮裡的流言也有幾分真,四阿哥果真如康熙所言,是個喜怒無常,脾氣暴躁的人,每日的佛課全是為了改了這毛病。她只覺自個兒已是掏心掏肺的討好,仍是入不了這位爺的眼,時時惹得他閉目唸佛。想著這些破事兒,齊粟娘也不由得要時時背《女誡》,免得自個兒氣大發了,指著這不識好歹的人臭罵一頓。

兩人各自委屈著,過了幾日,齊粟娘開始憂心齊強夜夜外出,凌晨方回,不知忙於何事,卻沒法探知。慢慢的,四阿哥便可下地勉強行走了。

四阿哥白日睡足,晚上精神極好,知道齊強晚上不在,也扶著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