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黯然神傷。秦悅去他洞府前邊扣門許久,根本沒有人搭理,只當柳知謙不在,遂給他留下了一張傳訊符,讓他看見之後來找她。
秦悅回了自己洞府後,不到兩刻鐘,便見柳知謙來訪。
“你動作挺快的。”秦悅支著臉頰評價道。
“我方才就在洞府,收到傳訊就動身過來了。”柳知謙笑了笑,“你尋我何事?”
“你人在還不給我開門。”秦悅埋怨了一句,“我剛剛一直扣門不停歇,恐怕來來往往的人要把我當瘋子。”
“還不是因為陳茵的事。現在人人見到我都會向我道一句可惜,我實在聽煩了,乾脆閉門不見來客。”柳知謙和善地解釋。
秦悅也不再多說了,反正再過兩個月,她就要徹底離開這裡了。她拿出一塊石頭:“給你,六個靈芝的報酬。”
柳知謙知道這是陣法,但不知道品階多高,本想說:“六個靈芝算不得什麼,你還是自己留著這個陣法保命吧。”轉眼又看見了秦悅毫不在意的臉色,不由心道:“她修為低微,這陣法必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但卻是人家的一片謝意,我還是不要拒絕為好。”遂含笑收下了。
然後秦悅往椅子上閒閒一靠,隨意看了幾眼柳知謙。後者莫名地會意,提步告辭。
很多年後,他偶然想起了這個嵌在石頭裡的陣法,仔細探查之後,才發覺它品階極高,演算法獨特,根本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尋常之物。又不敢妄自拆解,只好送去了博覽閣給懷宇道君品鑑。
懷宇道君眯著老眼看了許久,最後拍案驚歎:“一陣雙心,妙哉,妙哉!”
這位道君極擅陣法。柳知謙實在不知道能讓他讚不絕口的,會是怎樣一個驚世絕豔,怎樣一個天縱奇才。
“這個陣法,你從何處尋來的?”懷宇道君認認真真地端詳著陣法,彷彿在看一件珍寶。
“是……那個額有緋蓮的女修。”柳知謙這才驚覺他至今不知道那個女修叫什麼,只知道她望向這個陣法的目光是無謂而閒散的,彷彿這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東西,一如她看待這個世界——平靜而悠閒,就像一個走馬觀花的看客。
“原來如此。”懷宇道君的臉上多了幾分回憶之色,“她已經許久不來博覽閣讀書了。”
“我也許久沒有見過她了。”柳知謙不由自主地蹙眉,“待我仔細探問探問她的訊息。”
幾經輾轉,他才從一個叫賈湘的女修口中問到了她的名字,辰音。他覺得這個名字取得極好,她抬指奏琴之時的模樣,掌間是音律,眸中是星辰。
可惜這個名喚辰音的女修銷聲匿跡,蹤影全無了許多許多年。
後來柳知謙在執事殿找到了她的一張玉箋,上面寫著:辰音,外出;歸期,無。(未完待續。)
鏡湖畔翡翠待故人 山門前魔道試靈根1
第一百二十八章:鏡湖畔翡翠待故人,山門前魔道試靈根
秦悅思歸心切,唯恐錯過了靜湖湖底的那個漩渦,提前了很多天就沉進了水裡,一直候著。
漩渦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出現,她閒著無聊,便去尋那個被她關著的青年。漫步於水中,不自覺地摸了一下臉上的傷痕。這些天來,雖然傷口已經癒合了,但仍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留在臉頰上。若想恢復如初,要麼去尋些治傷的良藥,要麼任憑一身靈力自行休養,只不過後者花費的時間長一些罷了。
雖然秦悅不是在意皮相的人,但臉上總掛著一道傷,心裡終究是不好受的。她想:“等什麼時候回到了師門,再管執事殿討一些療傷靈藥便是。或者乾脆閉關幾十年,這傷痕必會慢慢淡卻。”
她一邊思量,一邊走進了自己當初設下的幻陣,順著陣法的路子,繞來繞去走了許久,終於看見了那個青年……的屍首。
秦悅有一瞬間的驚駭,但旋即便鎮定了下來,看著毫無氣息的青年,默默揣測:“他應該是自我了斷了。也不知是受不了這樣孤寂的痛楚,還是遭逢了心魔的譴責。”
“這世上那麼多人拼了命的想活下來,他卻選擇用自盡結束自己的生命。”秦悅神情略有唏噓,“大約是真的生無可戀了吧。”
她沒有“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無奈,也沒有為名除害、私仇得報的快意,她的心裡只有些許的感慨,些許的訝異,些許的喟嘆,最終都變成了淡漠平和。
水波靜靜流轉,忽然劇烈地翻騰起來。秦悅回首一望,果然看見了一個漩渦。水草魚蝦,全都被捲入其中。
秦悅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