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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九章 國師三國(四二)

縣令一震,“共討董卓?”

“不錯!共討董卓,匡扶漢室!”

縣令聞言是一臉激動,親自上前解開曹操的束縛,扶之上坐,再拜曰:“公真天下忠義之士也!”

曹操亦回拜,問縣令姓名。

縣令回答道:“吾姓陳,名宮,字公臺。老母妻子,皆在東郡。今感公忠義,願棄官不做,從公而逃。”

曹操聞言大喜。是夜陳宮收拾盤費,與曹操更衣換服,各背劍一口,乘馬投故鄉里。

行了三日,至成皋地方,天色向晚。

曹操用馬鞭指著樹林深處對陳宮道:“此間有一人姓呂,名伯奢,是吾父結義弟兄;就往此間休息一宿,如何?”

陳宮道:“最好。”

二人至莊前下馬,入見伯奢。

呂伯奢道:“我聞朝廷遍行文書,捉你甚急,你父已避陳留去了。你如何逃到了此處?”

曹操告以前事,感嘆道:“若非陳縣令,我已粉骨碎身矣。”

呂伯奢遂拜陳宮道:“小侄若非使君,曹氏滅門矣。使君寬懷安坐,今晚便可下榻草舍。”說罷,即起身入內。良久乃出,對陳宮道:“老夫家無好酒,容往西村沽一樽來相待。”言罷,便匆匆上驢而去。

操與宮坐久,忽聞莊後有磨刀之聲。曹操心中大疑,對陳宮道:“呂伯奢非我至親,此去可疑,當竊聽之。”

二人遂潛步入草堂後,但聞人語說道:“縛而殺之,何如?”

曹操聞言大驚道:“這定是呂伯奢要拿下我等請賞!今若不先下手,必遭擒獲。”遂與宮拔劍直入,不問男女,皆殺之,一連殺死八口。搜至廚下,卻見縛一豬欲殺。

陳宮大驚道:“哎……孟德多疑,誤殺好人矣!”

二人急忙出莊上馬而行。行不到二里,只見呂伯奢驢鞍前懸酒二瓶,手攜果菜而來,見二人出來,便叫道:“賢侄與使君何故離去?”

曹操道:“被罪之人,不敢久住。”

呂伯奢道:“我已吩咐家人宰一豬相款,賢侄、使君何不留住一宿?還請轉騎。”

曹操不顧,策馬便行。行不數步,心中一動,忽拔劍復回,叫住呂伯奢道:“呂伯父,你身後來者何人啊?”

呂伯奢一怔,回頭觀望,曹操趁其不備,揮劍砍呂伯奢於驢下。

陳宮見狀驚怒交集,大怒道:“剛才殺人是誤殺……這……又是為何啊——?”最後一句話因為心中太過悲憤,是大吼著喊出來的。

曹操一臉平淡道:“伯奢到家,見老少皆死,怎肯罷休?若率眾來追,你我必遭其禍矣。”

陳宮怒道:“你明知而故殺,你……枉我以為你是忠義之士……不想你竟然是如此惡徒!”

曹操其實心中也有些愧疚,但是‘但凡犯罪之人’都會給自己找一塊遮羞布,這是良心使然。曹操此時的遮羞布就是……我殺你呂伯奢是迫不得已,這是老天使我產生這種誤會;我殺你只是為了讓我自己活命,為了匡扶漢室大業我現在決不能死,因此我沒有錯。

但不想陳宮卻揭破其行徑,言其本為惡徒,這使得‘一項自詡為忠義之臣的曹操’有些惱羞成怒,索性便撕破臉皮,大笑道:“你說得不錯……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

陳宮一時間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當夜,二人行數里,月明時分敲開客店門投宿。餵飽了馬,曹操先睡。陳宮尋思:“我以為曹操是好人,棄官跟他;不想原來是個狼心之徒!今日留之,必為後患。”便欲拔劍來殺曹操。

但劍拔到半途,他忽又轉念,心道:“我為國家跟他到此,殺之不義。不若棄之他往。”便插劍上馬,不等天明,自投東郡去了。

第二日曹操醒來,不見陳宮,暗道:“此人見我說了這兩句,疑我不仁,故棄我而去;此地不可久留,我當急行離開。”遂連夜到陳留。

尋見父親以後,曹操述說前事。勸說父親準他散盡家資,用來招募義兵。

曹父聞言沉吟了少許,便道:“家裡資財少,恐怕不夠你成事。此間有孝廉衛弘,疏財仗義,其家鉅富;你若得他相助,事可圖矣。”

曹操於是置酒張筵,拜請衛弘到家,對其言道:“今漢室無主,董卓專權,欺君害民,天下切齒。操欲匡扶社稷,只恨力有不足。公乃忠義之士……此次請君前來,非為別事,只為……求君相助耳!”

衛弘聞言驚喜道:“董卓專權,我有除賊之心久矣,只恨沒有遇到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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