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風土人情,不及其他。
船在三十餘名纜夫的牽拽下,像蝸牛船逆水上航,花了二天,船才進入南浦。兩天僅航行了六十里,說慢真慢。
接近寶應,算得進入揚州府地境了,漕河也正式駛入古邗溝,水往南流。纜夫打道北返、船順水順流速度倍增。
在寶應停泊一天,旅客有上有下,沒發生任何事故,只是風速增加了些。可是,刮的是西南風,仍然無法使用帆航行,河面則開始漸漸加寬,從四十丈增為六十丈左右了,不時可以看到成群結隊的大型平底漕舟上下,客船得讓漕舟優先通行。
入暮時分,他從碼頭的酒坊膳畢返船,三位同艙房旅客還沒返回,大概仍在碼頭到處亂逛。
寶應是一等縣(上縣),位於漕河旁,市面相當繁榮,碼頭在西門外,規模也不小。
碼頭區沒有夜禁,旅客們何時返船,船夥計不加過問,反正明早啟航,旅客是否能及時趕上,也與船夥計無關。
他聽到右鄰的艙房,隱約傳出婦女的嗓音,頗感詫異,顯然鄰艙已換了旅客。
府城至寶應僅有八十里,走官道陸路一天便可到達,鄰艙房先前幾倍旅客,為何要乘這艘船?前後需要三天,實在沒有乘坐客船的必要。
那與他無關,雖詫異卻無意過問。
過問也是枉然,旅客已經不在船上了。事不關己不勞心,這種平常的事哪用得著注意?
三位同艙旅客,是子夜過後才返船的、那時他已經安睡。
三旅客是陸續返船的,並沒驚動艙內的人。
這段漕河可以夜航,但大型船隻需用縴夫牽挽,不可能夜航。
寶應以南順水流,便可能夜航了。
客般預計從寶應發航後,如無意外,將晝夜航行直駛高州,沿途不再停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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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開船的前片刻,第一次的鑼聲敲起,船夥計們正在解纜,意外發生了。
一隊捕快湧入碼頭,制止七艘船隻啟航。客船是七艘船之一,立即被幾名捕快和丁勇看守。
後續趕來的巡捕丁勇,開始艘查全船,盤查所有的乘客,旅客的行囊也一一開啟艘查。
昨晚城內有兩家大戶被賊入侵,偷竊被發現改為強盜行搶。犯案的人有兩個,搶走了不少財物。
這可麻煩大了,船等於是被扣留了。一上午公人來來去去,所以的旅客個個惶恐。有幾位可疑的旅客,甚至被帶至衙門讓苦主指認。
彭剛並沒受到干擾。對這種意外並沒感到驚歎。在板閘鎮碼頭,這種扣船事故平常得很。
旅客們叫苦連天,知道何時才能放行?
有幾位旅客要趕時間棄舟就陸,但也被捕快們擋駕拒絕,所有的旅客,皆必須留下接受調查。
次日午正時分,終於接到通知,允許客船開航,所有的旅客皆平安無恙放行。
旅客們心頭一塊大石落地,催促船主動身。船主也怕官方反悔,答應啟航遠離是非地。
解纜動身啟航,已經是末牌正。
不巧的是,半途恰好碰上北航的大隊漕船。護送漕船的官方各式船隻,嚴格要求其它船隻避,尤其是大型船隻,必須靠岸暫時停泊。
這種大型漕船,十之九是百石左右的平底舟,本身的動力不夠,逆水需要各地官府派纜夫牽挽。輓夫在兩岸牽纜,其他船隻哪能通行?
每船需三十名纜夫,三十艘漕船秀需纜夫九百名。每船兩根大纖纜左右分張,已把整個河面堵死了。
等大隊漕船駛向北端,已經是申牌將盡了。
屋漏又遭連夜雨,行船又遇打頭風;黴運一來,禍事意外接二連三。
風勢加劇,河上有了浪花。
船夥計個個叫苦,麻煩大了。十枝大長槳每槳增加一名夥計,其他夥計持篙以應付意外。
這點風浪其實並不嚴重,嚴重的是船即將駛入汜光湖。
汜光湖的風浪大大的有名,一年到頭都有風浪,但如果碰上水妖興風作浪,可就災情慘重。尤其是漕船,最怕恰好碰上怪風,漕船都是是平底的,耐浪性差,上百艘漕舟,很可能在片刻間全部翻覆沉沒。
那時,高郵湖是第一鬼門關,汜光湖其次。高郵州的康濟河還沒開闢,漕舟必須越湖行駛。汜光湖的宏濟河也沒開挖,船越湖航行,四五十年後,這兩條河在堤東挖掘裡之河,船不再越湖飽受風濤之險。
汜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