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刀,隨你往哪捅。”
“我最討厭醜八怪。在草原上說過的,你忘了?”她自己抹了抹傷疤,撇撇嘴不在意地說道,“這樣更好,以後就沒人跟你搶了。”
撫平他緊鎖的眉頭,她抬起頭,在他眉心落下淺淺的吻。“我知道我任性,我也知道,這件事若是換了別人,早就一紙休書把我打法走了。完顏煦,我不是不想,只是……給我點時間好麼?就一點點。讓我有個準備,我……”
“四年都等了,再等等也沒什麼。最不濟,等你一輩子。”
“對不起。”
“你說什麼?”
“對不起。”
“呵……”他笑起來,像個得了糖的孩子,“阿九還是道歉的樣子最可愛。”
“阿九……那我們算是扯平了?”
莫寒不解地望著他,撇嘴問道:“你什麼意思?”
“盡歡的事。”
一時沒反應過來,她頓了頓,隨即跳下床,頂著一件單衣便往外衝,開門,卻跟上來的完顏煦按住,“大晚上的,外頭還下著雨,你這是要往哪去?”
“去找男人啊!”莫寒雙手抱胸,理直氣壯地說道,“你不是說要扯平麼?我這就去找個男人,最多我不生孩子,這樣咱倆就誰也不欠誰了。”
“你敢!”他瞪大了眼,怒不可遏。
莫寒毫不畏懼地瞪回去,“你看我敢不敢!”說著就要開門,孰料剎那間天旋地轉,等她反應過來時已經被完顏煦抗在肩上往床榻方向走去。
“你幹什麼?放我下來!”
“幹什麼?讓你沒力氣出去找男人!”他亦答得理直氣壯,聲如洪鐘。
多少人生風雨後?
多少慷慨不再有?
多少壯舉一場夢?
多少盛情一杯酒?
而今許下千般願,
灑向長河萬古柳。
不願與君長相思,
但願與君長相守。
汴梁,紫宸殿裡燈火通明。
從燕京輾轉南下的隻言片語被燭火吞噬,火舌舔過娟秀的梅花小篆,橘色的光暈裡泛起她靈慧的眼眸,她狡黠地笑,漆黑的眼瞳裡沒有他的影子。
她說:“玉石俱焚。”
四個字,傳遞出錐心刺骨的痛,酣暢淋漓。
他鬆了手,任宣紙在燭臺上漸漸燒成灰燼。
火光將他的臉映得越發蒼白,清朗的眉宇間透出與年齡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