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打算,劉錫該殺該囚,宣撫一言可決,何必多言?”
諸將聽了劉錫這話都感有些悲涼,一起望向張浚看他如何處置。張浚環顧諸將,見眾人眼光多有異色,不敢從重處置,只是道:“朝廷相信劉大人的忠心,只是當此瓜田李下之際,卻要解劉大人的兵柄了。”
劉錫嘿的一笑道:“劉錫謝過張宣撫不殺之恩!”
當下張浚分派諸將,防守各路要津。各地中以陝州最危最重最急,但張浚偏偏就沒安排李彥仙回去,而李彥仙竟然也不提起此事,似乎是大敵當前有意和張浚合作了。
當晚張浚,既擔心劉錡、種彥崧,又有些顧慮著劉錫等人,正自輾轉難眠,直到四更,忽然親衛叩門急報,張浚出來問是何事,那親衛道:“李彥仙大人的營房空了!人不知往哪裡去了。”
張浚大驚,慌忙讓人搜尋,過了好久才有訊息回覆:“二更時候有人縋出城去,當時以為只是普通間諜,因現時已逃得遠了,天色又暗,所以未曾窮追。”
張浚大急,略一沉吟,忙命吳璘引輕騎去追,又命吳玠權代陝州通判,前往陝州接掌兵權防務。( )
第二五九章 人心軍心士心(下)
從張浚的大營前往陝州有兩條路:第一條是先南下至華陰,然後在折而向東,經潼關而可到達陝州;第二條則是直接渡河進入河東府境內,走一小段6路,然後再渡一次黃河就可到達陝州州城。就直線距離來講,自然是渡河取道河東來的快些,但黃河東岸現在有漢軍寧河,陝西兵將若是渡河馬上就會引軍事衝突。吳氏兄弟料李彥仙必從華陰走,所以吳璘朝南追來,而吳玠也取道華陰準備進入潼關。
誰知道他到了潼關宣佈要接掌兵權之事,潼關上的守將李嶽、趙開卻道:“已領李觀察將令,不敢交出兵權。”
吳玠大驚道:“李觀察已到潼關了?”
趙開道:“李觀察昨日已到潼關,交代下軍務後又往陝縣去了。吳大人若要過去,我們卻可放行。”
原來李彥仙在晉西南一帶根基頗深,在河東各地也是人脈甚廣,潛出張浚大營後直接向東渡河,在當地士紳豪傑的幫助下過風陵渡直入潼關,所以不但逃過了吳璘的追擊,而且比吳玠還快了半天。
吳玠沉吟片刻,說道:“如今我奉張宣撫令諭接掌陝州各處兵權防務,兩位若能聽我節制,仍任原職。望兩位以天下社稷為重,莫為李觀察之私恩而負朝廷大義。”
李嶽道:“朝廷大義?暗助金人,斷送漢家在燕雲的數十萬大軍,也是朝廷大義麼?”
吳玠聞言變色,趙開對李嶽道:“李兄,不可無禮。”又對吳玠道:“昨夜李觀察已有交待,若是張宣撫大軍前來,我等便閉門不出,若是張宣撫遣人前來,卻可放過去。吳將軍若要接掌陝州兵權,何不先去陝縣見李觀察?等李觀察交出兵權,我等自會聽將軍節制。”
吳玠大聲道:“兩位真要以私廢公麼?”
李嶽哼了一聲道:“吳將軍,您是陝西人,我可是山東人!張宣撫斷送了齊魯趙豫數十萬條性命,我老家的鄉親可都在望西指罵呢!當初我們在李觀察率領下孤城抗金,雖然生死朝夕不保,但個個奮勇自豪,心想便是死在這裡也無愧於天地祖宗。但現在一想起山東父老指著我們的脊樑骨罵我便坐臥不安——吳將軍,我是個粗人,現在還真弄不懂你說的公私究竟是什麼!”
吳玠聞言黯然,趙開也道:“總之請吳將軍去陝縣吧,等吳將軍說服了李觀察,我們自然交出兵權防務。”
吳玠自知說不動他們,帶了從人便往陝縣來,過函谷關舊址後便見陝縣處處有備戰的跡象,進了陝州州城,李彥仙早已接管全州大小事務,聽說吳玠來親自接入州衙,問道:“晉卿,張宣撫派你來,是要來取我級麼?”
吳玠卻反問道:“李觀察,難道你真要背叛朝廷,投靠漢部麼?”
“投靠漢部,我原無此意。”李彥仙道:“但現在朝廷之舉措,卻委實令人失望!從今日起,我願為華夏守土,以待真天子之出世。”
吳玠作色道:“真天子正在江南!”
李彥仙道:“江南也罷,東北也罷,將來誰能興漢滅胡,便是真天子。在此之前李彥仙當為陝州守土,漢人來任過,胡人來免談!”
吳玠道:“若種彥崧要從陝州過,借道潼關,你也放他過去?”
李彥仙道:“若張宣撫有飲馬燕山之志,要取道潼關去攻燕雲,潼關的大門也會為他敞開。”
吳玠喝道:“李觀察,為人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