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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部分

本分你都忘了麼?”

李彥仙嘆道:“晉卿,我這麼做,實非本願啊!罷罷罷……”他取了利劍,劍鋒出鞘,劍柄朝外對吳玠道:“晉卿若認為李彥仙當誅,便殺了我去向張浚覆命吧。”

吳玠臉色沉重,手按劍柄,眼皮不住地跳,過了好久,終於將劍一推推入劍鞘道:“朝廷畢竟是朝廷,張宣撫於我又有知遇之恩,不能不報……保重!”說完最後一句話便轉身上馬而去。

不久種彥崧領了五千兵馬渡河進入陝州境內,李彥仙並未阻擊,但種彥崧兵馬來到陝州城外時他又閉門不出,只派人來道:“願種將軍念令祖厚德,勿擾秦川百姓。”又送來糧草若干、書信一封,那書信卻是給陝州沿途官吏父老的,通令他們放行勿作抵抗。

種彥崧問隨軍文臣鄧肅道:“此是何意?”

鄧肅道:“我揣摩李彥仙之心實不忍叛宋,卻又不甘淪為助胡滅漢之罪人,故而如此。”

若楊應麒、蕭鐵奴到此反而要多幾番疑慮,但種彥崧是個坦蕩的人,對此亦不懷疑,領了兵馬向西而來,兵不血刃便過了潼關,進入渭南地界,屯於關西鎮,因其兵馬過處秋毫不犯,臨近父老聽又聽說是種少保孫子來,有許多都牽了牛羊端了酒水前來犒軍。鄧肅命隨軍商人盡數收下,按值給錢,陝民大悅,奔相走告,沒幾日整個渭南都知道了。

華陰令閉門不出,種彥崧命人傳書入內,大意雲:我本秦洛子弟,此來非為擾民,但來問張浚因何故通金襲漢,城內軍民若還有幾分血性,便當出城為我助威,若怕趙氏偽朝廷責罰亦可守城自保,只要爾等不襲我後,我軍誓不相犯。

華陰令仍然閉門,但城內守軍聽到訊息,連夜將他綁了,第二日出城押到種彥崧軍中。種彥崧對那華陰令道:“人各有志,你雖不識時務,亦無死罪。”便命人將他逐出境去。

華陰守軍便請種彥崧入城,種彥崧卻堅持不進城,只派了商人入城買賣物資。鄧肅領了幾個文官進城召集父老,推出一個在當地德望高重計程車紳來暫領華陰令之職。渭南百姓聞訊無不心悅誠服,不少豪傑不遠數十里前來投靠,華陰當地的駐軍也自請編入種彥崧麾下。種彥崧去蕪存菁,選了兩千人,打入原來的行伍當中,略加整頓後便朝張浚所在的馮翊緩緩逼來。

李彥仙本來還心懷不安,怕種彥崧入關後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待聽說了種、鄧二人在渭南的作為後大為歎服,對通判趙叔憑道:“其軍容軍德如此,怪不得山東兩河的軍民都願歸漢!”

趙叔憑本是趙氏宗室,這時卻勸李彥仙道:“觀察雖不忍背宋,但今日我等已負背宋之名,建康朝廷也斷難再容我等。今日漢軍既然有德,何不明白歸附?若鼠兩端,恐非英斷。”

李彥仙以問屬官,職官劉效、馮經,縣令張玘,將佐盧亨、邵雲等都以趙叔憑所言為是。李彥仙這才下定決心,遣使告知曹廣弼願為他屏障晉西南,這時金軍已經開始進攻太原,曹廣弼在圍城中得到這個訊息為之振奮,馬上傳令,將河東府到解州的軍政大權都交給李彥仙處理,又許他在潼關、洛陽之間便宜行事。

李彥仙見曹廣弼如此信任,便將最後一絲疑慮也掃去了,一邊組織兵力窺視洛陽,一邊籌集糧草供給種彥崧。汾河河谷諸州縣聽說李彥仙加盟人心大定,便是一些牆頭草也再不敢異動,晉、汾一帶遂成為太原府、太行山兩道抗金戰線的穩定後方。( )

第二六零章 卻為誰家守土(上)

當種彥崧抵達陝州之時,劉錡的三千步騎也開始渡河,他卻是從石州段渡河,對岸本有巡騎,副將勸劉錡謹慎,莫要被對方中流擊渡。劉錡笑道:“我們只有三千人,若這般畏畏尾,如何到得長安!”下令徑渡。

對岸守軍望見劉錡旗號,非但沒來襲擊,反而一鬨而散。副將頗為奇異,對劉錡道:“舊宋弱旅,遇金兵常自逃散,但陝西民風強勁,我本以為其兵將必難對付,誰知道也是這般容易潰散。”

劉錡道:“陝西兵將不是不強,只是不願與我們對敵罷了。”

兵馬到延川以後,忽有一彪兵馬陣列在前,看人數不下二三千人,一個小將出陣叫道:“綏德李永奇,請劉錡將軍陣前說話。”

屬將都怕是計,均道:“那李永奇是陝北有名的智將,恐怕他是要賺將軍出陣去作靶子!”

劉錡卻道:“你們只知道他是一員智將,卻不知他還是一位義士!”竟獨排眾議出陣道:“劉錡在此,永奇兄何在?”

那小將聞言退在一旁,陣中走出一匹老馬,馬上一個中年道:“劉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