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5部分

《將愛情進行到底》,我演了七集的,就看我在那火了,我都糊塗。當導演呢,很容易看清楚自己是三十分五十分九十分,責任特別清楚。

這是演員和導演的特別大的區別。

孫甘露:你還是想導戲?

徐靜蕾:如果讓我一定選個職業,以目前我能做的,還是做導演比較好。導演,從第一分鐘開始就有事情想,完了就回家睡覺了。

當演員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在等,在片場看會兒書打會兒遊戲,馬上就得進入那個狀態。演員真是特別辛苦的職業。我覺得一個人都能當演員了,肯定什麼苦都能吃了。剛開始拍戲的時候,住最破的賓館,地板長毛了,在大馬路上吃飯。當然,也有人喜歡演戲,那也挺不錯。但問題是,我不是這樣的。

孫甘露:你在香港拍的是什麼戲?

徐靜蕾:《傷城》,一個復仇的故事,基本上是男人戲,我在裡面算比較主要的,雙生雙旦。男演員是梁朝偉、金城武,女演員舒淇、徐靜蕾,跟花瓶差不多了。就是典型的香港商業片。不過,作為演戲來說,演這種戲最舒服了,住最好的酒店,搭戲的都是全亞洲最有名的演員,導演也不是太累的導演,因為劉偉強自己扛攝像機,所以每天的拍攝時間也不會太長,否則他就抽筋了,所以也不是太累。

孫甘露:香港拍戲的方式和內地有什麼不同?

徐靜蕾:其實差不多,只有一些細微的差別,比如他們片場每個人都有耳麥。不像我們沒錢,在片場拿一大喇叭喊。現場有三臺機器,也省一半的力氣。我這次是兩臺機器。我覺得挺好的,可以學學。

雖然拍了三部電影,我將來一定要試試完全不一樣的電影,耍點技巧,很容易挺傻的,但就是好玩嘛。這次我拍廣告,用了很多最好的機器,甚至有跟拍的裝置,一般拍電影沒錢用這些裝置。

。 最好的txt下載網

王朔 孫甘露:我內心有無限的黑暗和光亮(1)

王朔:我自己其實光靠寫作也沒掙到能活一輩子的錢。1991年以後我也沒寫什麼大東西,也是不願意重複自己,自己抄自己沒勁。覺得要寫就寫一個跟以前不一樣的小說,但又不清楚是什麼。大概有十幾年一直在寫,寫出來的都不是那意思,也不知道自己要什麼。

孫甘露:有同感。

王朔:(笑)時間長了,總有經濟壓力,總是要掙點小錢維持基本需要,社會多勢利呀,我又那麼虛榮。又不想太勞心,所以沒事去做電視劇、電影策劃、編劇什麼的,主要從這行業掙錢度日。這一行整體水平確實不高,錢掙著不累。

本來挺淺一池子水,前兩年開始往外冒所謂國產商業大片——所謂美元上了千萬的,亞洲一線紅人到齊的,吊起來打的,宣傳忠孝節義的。遭到狂宣,爭掛票房紅旗,好像中國人忽然會拍電影了,忽然愛看電影了。

其實就我在這行裡做看客的感受,以為這種商業大片對本地電影市場是一種嚴重殺傷。因為這樣的片子,一個就差不多把全年國產電影的放映空間佔滿了。全國目前票房不到十個億,其中包括二十部外國大片的票房,據中影公司人講,每年國產片票房百分之九十五就那兩三部片子拿。不是說它賣錢有罪,問題是賣到上億就一定意味著它對影院實行了壟斷性放映,至少要在最佳檔期放三個月以上。透過行政手段分配檔期保證長時間獨家放映,比起過去下檔案集體買票是一進步。但是,這種夢幻組合造成的市場瘋狂,用某小報的興奮口氣說:老百姓又看電影了!能如預想的帶動整個行業的繁榮麼?

中國電影目前年產大概維持在二百部左右,大部分電影根本排不上檔期。而且檔期要拿錢砸的,要忽悠,複製差不多一個一萬,全國影院同時上映至少印二百個……小電影三五百萬拍的,複製費、宣傳費都付不起。一個電影要在全國煽得大小城市每隻耳朵都聽見,基本宣發費用去年問一個兄弟還說五百萬夠了,轉過年就聽說一千萬、二千萬。

大片的成功只是一次性成功。這成功甚至都沒人敢說一定延續到其本人的下一部。如果說這幾年這幾部一巴掌數過來還有富餘手指頭的大片,對電影市場確實產生了影響,就是在新一輪進場的影視投資公司、國外基金經理什麼的新投資人心中打了一針雞血:投就投大的,全球分賬,進主流院線。一千萬美元以下的,上房不帶劍的,叫人瞧不出咱們從前心裡其實挺狠的,不叫電影。

那也符合我們的思維習慣,我們特別喜歡找一條正確的道路,唯一的道路,就跟開車堵車似的,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