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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題,但那是不可避免的,任何電影都不可能擁有所有觀眾。

孫甘露:韓童生對劇本的反映怎麼樣?

徐靜蕾:他很喜歡,他說他看的時候,很多地方看哭了。他覺得很多地方挺狠的。他的主業是一個話劇演員,這種電影,有點類似話劇,戲眼也主要都在男演員身上,肯定給演員很好的發揮空間。因為,說實話,我都是配角,如果按相聲的說法,他是逗哏,我是捧哏。最重要的話都是他說的。我是一個陪襯,給他的話更有力量。

其實從表演方式上說,我們倆很不一樣。他是典型的話劇演員,而基本上,我是一個比較“水”的演員,也有一種說法叫“生活化”。(笑)

話劇演員在舞臺上,要照顧最後一排的觀眾,所以容易比較誇張,但是電影就完全不同了,給你個特寫,眉毛一揚都看得非常清楚,所以表演很不一樣。在現場我比較多提醒韓老師注意的是,表演要收,不能太外在,有十分的時候也只要演出八分就足夠了。

孫甘露:我在看劇本時,在想象王朔平時說話的腔調,可以幫助理解節奏聲音。

徐靜蕾:韓童生是個很好很專業的演員,他很容易根據導演的要求調整自己的表演,也會找形體上的一些東西幫助自己完成人物,比如他會突然拿個大頂,那是劇本上沒有的東西,是他自己想的。

孫甘露:我在想,搞個話劇也不錯。

徐靜蕾:其實想過這事。因為這次上映時間特別趕。我是沒那精力了。這種話劇,如果我演的話,最起碼排練一個星期。因為不像拍電影,臺詞我可以今天背兩頁,明天背兩頁,話劇得從頭到尾背下來。現在也有人找來,想做話劇。

孫甘露:如果做話劇的話,臺詞部分有意思的東西更完整,觀眾更能理解。

徐靜蕾:對,一方面話劇更活,和觀眾距離更近,另一方面,話劇觀眾和電影觀眾是兩回事,話劇觀眾是做好了看這樣一個東西的準備,而電影觀眾看慣了常規的那種型別電影,儘管我已經說了這不是一個那樣的電影,不喜歡你就不要來看。但還是有部分觀眾來看了,沒有得到在通常電影裡要得到的東西,就覺得枯燥,這是沒辦法的。

徐靜蕾 孫甘露:轉換於演員導演之間(3)

孫甘露:你以前那部《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敘事上比較傳統。

徐靜蕾:那個對我來說其實很簡單,雖然是茨威格寫的,但我很容易把它轉換成我的角度講一個故事,把我的東西加進去。首先它是個名著,比較討巧,就是一個愛情故事,很感人,而且光影可以做得很漂亮。

但《夢想照進現實》不同,編劇的主導性很大,是我無法逾越的,儘管我加了一些東西,卻不可能把它變成我的東西。而且,這個電影基本沒什麼大的情節起伏,我的能力和理解也有限,只能在有限的空間裡、在不影響編劇表達的情況下尋找一些細微的變化,這個變化可能只有很專業的觀眾才看得出來。做畫面和聲音剪輯時,我一秒鐘一秒鐘在改,但大多數人是不會注意到的,所以也可以說這都是為自己做的,一秒鐘不做好我會很難過。可能電影對於大多數觀眾來說就是娛樂消遣,有時我自己也是如此,累的時候也喜歡看美國大片。不用動腦子,熱鬧一下,睡覺去了。從這點上,我可以理解,也認同。每個人在不同的時候想的事情是不一樣的。但是自己做片子的時候就不一樣了,我喜歡做一件動腦子的事情,這是我選擇做導演的原因。也許這件事情這個題材正好適合更多的觀眾,也許不是。

應該說前兩部電影與這個相比,簡單很多。算一次嘗試和自我挑戰吧。

孫甘露:王朔寫了一個比較沒有情節的故事。

徐靜蕾:基本沒情節,就是她不演了。

孫甘露:他以前寫的還是比較複雜的,比如《玩的就是心跳》,結構比較複雜,有些意思可以透過情節推動提示給觀眾。而這次,話都是摞著的。

徐靜蕾:是,前面一直在說,我壓力很大,因為它拍出來更像個編劇的東西,不是導演的東西。我覺得它很好,很怕放在我手上該說的話沒說出來,所以我比較緊張,而且這次又是做低成本的嘗試,週期不能長,時間很緊,只拍了十六天。《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我拍了四個半月。

後期也特別趕,到現在完整的膠片我都不敢看,看了我會瘋的。因為一些技術問題。比如混錄的時候,老覺得有一個高頻打我的腦子,可大家都說沒有,說是因為我累了,但我至今對此表示懷疑。

再比如,我特別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