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甘露:拍電影有很多偶然性的因素,排開這些,你想要的電影,將來想拍的,是什麼樣的電影?
徐靜蕾:我沒有,我覺得那是所有的電影,所有型別的電影。我還沒有什麼電影使命,我覺得什麼都有意思,就看你怎麼表現。因為你找了不同的演員和攝影師,電影就完全不一樣,就像變魔術一樣,二度三度創作的機會特別多,變數很多,很好玩的一件事。
很多人都說,為什麼一般一個導演拍的第一部電影都是自己的故事。我倒是覺得,拍自己的故事是最沒法拍的,我覺得我不能面對,至少此時此刻。
孫甘露:年輕時覺得不好掌握,老了也許好一點。可是又想,老了都忘了,還說什麼呢?
徐靜蕾:我只是覺得很殘忍,自己拍自己。我覺得寫日記更好。忘了很可惜,畢竟一生可能就那麼多事。拍電影的話,每天好幾十個人面對我赤裸裸的心情,作為我來說,我很難用這種形式表現我自己。我想,可能是把自己的事看得很重。跳出來可能又不一樣了。
孫甘露:後來再演過舞臺劇嗎?
徐靜蕾:沒有。後來也有人找我演,但我覺得角色沒什麼意思。我不能為了演而演。
孫甘露:你還是一個喜歡控制的人。
徐靜蕾:我絕對是一個控制慾很強的人。你現在很難衡量我演戲好還是導演好。當演員的時候,好不好都跟你沒什麼關係,可能是編劇好故事好角色討巧,讓人“死”得不明不白,“火”得不明不白。我演《將愛情進行到底》,我演了七集的,就看我在那火了,我都糊塗。當導演呢,很容易看清楚自己是三十分五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