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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但還是定期回來江南,教授繡坊一些京城流行的新花樣。

踏入西廂的繡房,她在繡架前坐下,定神注視著那幅才繡了五分好的“春風面”。

繡布上勾勒的是各色西域牡丹,團簇錦生,是她依壽師傅帶來的畫所開的稿。

想起她初見那幅畫時,對畫中牡丹的妍姿生動驚為天人,以為是師傅新作的“醉牡丹”,待師傅解了惑,她才知道作此畫的人並不是他。

可是她太喜歡那幅畫中的牡丹了,所以她用了一日一夜的時間勾好繡稿,記好色線,然後將畫原璧歸還給師傅,允諾將會繡好此圖再請他評鑑。

只是沒多久,爹爹卻死了,為了處理喪事、保護繡坊,她幾乎沒辦法繼續把繡品繡下去。

如今繡坊雖然幸運保全了下來,但她很清楚,那是因為她答應了劉巡撫會為他作偽證,照他編出的假帳本誣陷兩廣總督鄂海……

無瑕知道是君家愧對鄂家,她也不會當作沒這件事,忘義地與繡坊存活下去。

既然爹爹願意為鄂海家起下永不入土為安的願,總有一天,她一定要想辦法證明鄂海家的無罪,還有他們君家受到的迫害——

當安書與費揚古回到旅程店後,費揚古立即問:“這下怎麼辦?沒想到君家新當家竟是個文弱女子,你打算怎麼辦她?”

辦她?安書覺得這詞用有像無瑕那樣的弱女子身上,不免太過凌厲,便皺眉問:“舅舅,你覺得那新當家,會是與奸小勾結的人嗎?”

“看是不像。”他實話實說。“她年紀太輕,而且又是繡坊女子,不要說是與劉巡撫這類人勾結了,說她能掌管繡坊生意,都很難令人置信。”

她或許是個技藝超群的繡娘,但做生意得論見識、論手段……並不是靠單一才能就能決勝的。

“所以要說她與劉巡撫勾結,她沒有這種心機手段。”安書同意他所說。“那麼,她之所以願意作證,便只會是被逼了。”

想起那紙害君祿風丟了命的讓渡書,安書更相信事情必是如此。

只要一想到她是被富祥那樣的奸人所逼,心中不知道有多秒冤情難訴,他也格外地憐惜文弱的她……

“若是被逼,只要我們開審,便可以取到她的實供吧?”只要他們坦白來意,說是京裡派來調查此案的官使,想她應該會配合說出一切。

但安書想到一開審,勢必要把她當罪人審問,便搖頭拒絕。“這不妥,剛剛在寒山寺,我問她君老當家的冤情還有何待雪,她的眼神閃爍了下,證明她不是沒有提防之心。尤其繡坊才剛保下,劉巡撫與富祥定會威協她必須禁口,現在開審,太冒險了。

“那怎麼辦?”

安書背手在後,思量再三。“這事得讓她自己願意吐實,在那之前,我們必須要取得她的信任——”

“取得她的信任?”費揚古聽出他的意思,有此驚訝。“莫非你要繼續演做買賣的戲?”

“對,我要以此接近她,讓她信任我,之後才能取得她的口供。”既然他打算不辦不審,便只能靠她自己說出來實情。

費揚古雖認為用審最快,但既是安書的意思,他也無從置喙。“那麼蘇州看來是得多待幾日了,但廣州那邊怎麼辦?”

第2章(2)

他的話提醒了安書,雖然他們一路暗行,刻意不讓人知道他們的行蹤,但只要他們沒有趕到廣州,兩江總督富祥絕對會知道,然後他一定會猜到他們滯留在蘇州的事,也定會派人來阻撓他查案……

他喚人。“三元!”

“喳。”

“你明日就專程趕到湖南,告訴湖廣總督李知恩我在湖南境內病了,雖無大礙,但還是要他派大夫隨你治病。”

“喳,奴才明白。”三元領命,隨即又問:“可李大人萬一問起公子是什麼病,奴才該怎麼答?”

安書想湖廣總督知道他病了,肯定會派江南最好的大夫來給自己治病……他想起無瑕的病,何不就來為她一治?

“就說是偶犯暈厥。”安書下定主意,也隨即親筆修書給李知恩,並蓋上自己的玉印,把信交給三元。“李大人曾是我的武師傅,他若看了信,便會照我的意思行事。”

費揚古見狀點頭。“好個聲東擊西,這樣便能分散富祥的注意了。”

湖廣總督李知恩既是安書的親信,必會照他所說,替他營造人已到湖南的假象,只要風聲傳出去,兩江總督或許會信以為真,對蘇州少點防心。

安書盼望這計真能管用。“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