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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瑕姑娘!”

忽然,房外傳來安書的聲音,也讓無瑕神色轉驚。“安公子?”

“我去問了蘇州城最好的大夫,給你請來了,快給他看看吧!”安書示意請來的大夫為她把脈。

無瑕見他是親自去為自己請大夫,雖然受寵若驚,心底深處也有一絲甜意。“安公子不必如此,我這病是自幼的舊疾,只要休息半刻便好,不須看大夫的。”

安書溫柔勸她。“大夫都已請來,還是讓他看一看吧,這樣我比較安心。”

聽他說安心,無瑕感受他對自己不避諱的關心,芳心不禁亂了一陣。

大夫把完脈,便起身向安書解釋。“公子,這位姑娘的暈症乃先天體質陰虛,氣血不順所致……近來恐怕有鬱悶在心,紆解不開才會加重病情。若要大好,務必讓姑娘靜養,不要再受刺激為好。”

近來的鬱悶……是因為君祿風的死吧?

安書瞭然,便點頭以對。“知道了,謝謝大夫。”然後他轉向費揚古。“舅舅,能替我送大夫嗎?”

“知道了。”費揚古答應,舉手請大夫一同離開。

寶相也跳起來跟上去。“我也去,有方子要抓吧?”

待他們離開後,房裡便只剩下無瑕與安書兩人。

“抱歉……安公子,你是來做買賣,卻讓你為我之事如此奔波……”無瑕見他親為自己請來大夫,有些過意不去。

“無瑕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我只是做應該做的事。”安書勸慰她。“何況我既與你爹是故人,對你我便有責任照顧。”

照顧她?“安公子言之太過了,就算是買家賣家,但照顧……”

對她一個閨閣中長大的女兒家而言,“照顧”二字有特別的涵義,若不是關係親近的男子,她不該接受任何男人的照顧,何況安書還是個她今日才相識、全然陌生的男子……

聽出她的戒心,安書放柔了聲調。“我知道君老當家剛過世,無瑕姑娘肯定頓負重擔,這時候需要有人支援跟照顧,我也是感同姑娘的遭遇,如果不嫌棄安某,就不要介懷我做的事吧。”

無瑕不敢嫌棄公子。“她隨即斂下眼,要自己別想太多了。”那麼,無瑕再次謝過公子。“

“我也不打擾姑娘休息了。”安書微笑,不忍再見她勞神。“至於買賣之事,反正我就住在月來西滿樓,就等你身體好點我們再議吧。”

房裡瀰漫著陣陣藥味,無瑕的精神已好多了,整裝坐在小桌前。

待寶相將藥碗遞給無瑕後,也驚訝於兩人方才的對話。“小姐,您說那安公子說要照顧您?”

無瑕正端起藥碗至唇邊,遲疑了一下。“是啊……”

“這有些冒失,我們今日不是才第一次見到他嗎?”

是第一次……可是連無瑕自己也弄不清楚,為什麼她會對安書有莫名好感,就算他真是爹爹生前的故人,但對她而言畢竟是個陌生人,她不該輕信一個素昧平生的人,不是嗎?

可想起上午他對自己的關心,完全不像是素昧平生,倒像早知道君家的事,因此感同身受她的遭遇,想為君家盡一份心力……

“可我看他不像壞人,怕真是爹爹生前的故人吧……”

“壞人哪看得出來?”寶相覺得小姐太單純了,她自幼養在閨閣,又鎮日與針線為伍,哪知曉外頭的人心難測?“那顧當家以前也瞧不出是壞人,可他還不是設計老當家,把老當家騙得命都沒了……”

真到發現小姐的哀色,寶相才發覺又觸著她的痛處,趕緊收嘴不說。“總之小姐……我說這事古怪,您可不能這麼輕信人,這安公子萬一是來騙我們繡坊,那怎麼辦?還是小心點好吧——”

寶相的話並非沒道理,無瑕記起爹爹的教訓,也不再想安書的事了。

“知道了。”她斂容問。“對了,無闕呢?”

“小少爺玩累了,剛睡下,要小的去叫他起來嗎?”

“不用了。”聽到弟弟安穩,無瑕便鬆了口氣,自爹爹過世的這些日子來,弟弟也是傷足了心,如今他能走出爹爹過世的陰霾,能玩能睡,她也放心了。

無瑕想罷,隨即起身。

“小姐,您去哪兒?”

“我去繡房繡花,之前壽師傅帶來的畫,我才繡了一半,得趕緊把它繡完。”

壽師傅是她的學畫老師。她幼時因為必須學習為繡品擬稿,以及創作新花樣,所以特地去學過幾年墨畫。當時拜的便是這位江南出名的“壽師父”門下,後來他進京作了臣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