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吃飯咯!”徐含笑舉著雞腿伸到我耳朵邊上。
我:“……”
老白也是一頭黑線:“地煞仙不吃雞腿的,你吃吧。”
“那它吃什麼?”徐含笑好奇的問。
老白瞄了我一眼,說:“總之不吃熟的東西。”
我知道他不是故作玄虛,地煞仙是集結了七十二地煞的實體,自然是要吃東西的,但它實在是重口味的很,這時說出它的口糧是什麼,徐小三的雞腿怕是要吃不下去了。
好歹吃了些正經東西,補充了一些體力,我不想耽擱,就和老白他們一起四處檢視有沒有千歲蝙蝠存在過的痕跡。
來到正殿,我才明白老白剛才為什麼會說‘佛頭沒了,懷疑這裡的和尚被人殺了’之類莫名其妙的話,因為這裡的確給人一種難以形容的古怪感覺。
說是正殿,其實更像是一座小小的家廟,裡頭只有一尊沒有腦袋的佛像,一張供桌和幾個破舊的蒲團。
古怪的感覺來自那尊佛像。
佛像是泥塑的,約莫和真人差不多大小,盤腿坐在蓮花臺上。
佛像的工藝很簡陋,甚至可以說很粗糙。因為沒了佛頭,無法分辨這是哪位菩薩佛祖的塑像。
佛頭已然不知所蹤,之所以讓人感覺怪異,是因為佛身頸間斷開的痕跡,從參差的後邊緣和平整的斷截面看來,竟像是有人用厚重鋒利的大刀,一刀把佛頭砍了下來似的。
站在殿中,面對沒有頭的佛像,竟有一種兇案現場既視感。
這就難怪老白會說,廟裡的和尚被人給殺了,因為斷頭佛給人潛意識的暗示實在太強烈了。
再看齊宗,也是一臉糾結。
據說他金盆洗手,甘願蝸居在日本的鄉下,和這無名小廟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現在廟裡出了變故,他心裡不安是肯定的。
我們來這兒本來就是為了尋找千歲夜明砂,我不想節外生枝,浪費精力在別的事情上,於是故作輕鬆的說:“這佛像的頭哪裡去了我是不知道,不過在佛教中,的確有一位菩薩是沒有頭的。”
老白知道我的用意,翻了翻眼皮,沒吭聲。
徐含笑奇道:“沒有頭,那不就看不到也聽不到了?哪有那樣的菩薩?”
我說:“再去別處找找有沒有千歲蝙蝠遺留的痕跡,我們邊找邊說。”
我們一面在廟裡廟外搜尋,我一面把關於無頭佛的故事講了出來。
古時有一個走四方的貨郎,一日擔著貨擔來到一座名為玉蒼山的山腳下,屆時天色已晚,又逢陰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貨郎無奈,只能就近來到山下的一座廟裡,打算在廟中留宿一晚。
卸下貨擔,他跪在佛前磕頭祈求:“我佛慈悲,我是個背井離鄉謀生的可憐人,不求大富大貴,只求菩薩保佑我出門在外平平安安。”祈訴完,衣服也不脫就蜷縮到佛案下睡了。
半夜時分,山中的一隻猛虎下山覓食,被人的味道吸引,來到了廟中。
猛虎正準備撲向佛案,忽然廟中白光閃現,亮如白晝。
廟裡供奉的菩薩竟現出了法身,手指猛虎斥道:“孽畜,不得逞兇!你若要吃,我明日予你一隻白豬,你且不能傷我佛家信徒。”
菩薩開口,老虎哪敢不給面子,當下就轉身離開了廟宇回到了山裡。
貨郎在佛案下聽得分明,只嚇得渾身哆嗦,連念我佛慈悲菩薩保佑。第二天,天剛矇矇亮,就向佛像叩拜感謝,挑起貨擔匆匆離開了。
半路經過一座小橋,迎面走來一個樵夫打扮的鄉里人。
見樵夫一身白衣白褲,貨郎心裡猛然一動:莫非這樵夫就是菩薩所說的白豬?如若是然,他今日進山必定凶多吉少,這可如何是好?
見樵夫友善的和自己打招呼,貨郎終是不忍心見他喪命,拉住樵夫說:“兄弟,你今日萬萬不能進山。”
樵夫聽得莫名其妙。
貨郎忙把昨夜在廟中的見聞說了一遍。
樵夫聽完先是哈哈大笑,向貨郎表示感謝,然後又憤憤然道:“真要如此,我還定要會會那吃人的猛虎和那不醒事的菩薩!”
貨郎見勸不住,只好由得他去。
樵夫在山裡砍了半天柴,中午時分倚坐在一棵大樹下,取出攜帶的乾糧吃了起來。
就在這時,山澗颳起了一陣陰風,一隻吊睛白額虎像是從天而降般出現在樵夫面前。
樵夫事先得了貨郎的知會,早有準備,猛虎剛一落地,他就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