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夫人號並不是真的船。
但是,海夜靈和海北燕都有著相同的感覺,感覺那上面有人。
這不但違背常理,而且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但是兩人那種奇異的感應卻是無法解釋的。
藍蘭問要不要報警。
我說不用,有些事不是報警能夠解決的。
藍蘭說你這是小瞧警方的能力。
我想了想,問她,你告訴我,那個神經賊是怎麼把玫瑰夫人號弄出這棟房子的。
藍蘭啞口無言。
事實是,玫瑰夫人號長兩米零四,高一米五,寬也有一米二,是很龐大、很有分量的。就算是從落地窗弄出去,也不是一個人能夠做到的。
更何況海夜靈的房子本身是高檔住宅區,保安和監控都十分的嚴密,作為外行,實在想不通盜賊殷天是怎麼把船弄走的。
我對警方的確有著一定的成見,卻也未必就小瞧他們,但是殷天實在不是普通的賊,如果警方干預,事情可能變得更糟。
相比之下,我更加信任司空小豆。
我和這小妮子接觸不多,不過看得出,她是個善良的小姑娘,而且她從這裡一路追殷天追到京城、天津,再追回來,對殷天的瞭解程度遠比我們任何人都多。
週一到了公司,我走進陳發的辦公室。
陳發正坐在辦公椅裡用望遠鏡向對面窺視,聽到敲門聲,回過頭,一臉驚奇的說:“北燕今天似乎有點不一樣了,她居然吃早餐了!”
我撇撇嘴,沒接茬,直接問道:“發哥,你有沒有見過真正的玫瑰夫人號?”
陳發怔了怔,搖頭道:“沒有。我只是把三色珊瑚交給天工大王,由他的意願來雕刻的。”
“天工大王……百曉生說他只會雕刻親眼見過的事物,是不是真的?”
“是。”陳發點頭,“那是一個絕對的奇人,他曾經用海鬼玳瑁為我的一個朋友雕了一尊勾陳星官的雕像,據說他是真正見過勾陳星官的。本來我是不相信的,可我的那個朋友把雕像擺在他岳父家裡,有一晚有陰邪之物想要害他岳父一家,勾陳星官居然‘活了’,替他岳父收服了那邪祟。”
“勾陳?那不是麒麟的人形嗎?”
“對。我的那個朋友是絕對不會對我說謊的,所以說天工大王實在是奇人中的奇人。”
“對了,你怎麼突然想到問這個?”陳發朝窗外指了指,“這和北燕有關嗎?”
“多少有點關係。”
我皺著眉頭想了一下,說:“你收藏了玫瑰夫人號那麼久,有沒有感應到什麼?”
“感應?”陳發狐疑的看著我,“什麼意思?”
我把海夜靈、海北燕感應到船上有人的事說了出來,並且說出那晚我和海老總一起登上玫瑰夫人號的詭異經歷。
“真的?!你們真的登上了玫瑰夫人號?”陳發噌的站了起來,眼睛裡滿是嚮往的神采,“我早知道天工大王的手筆不同凡響,可為什麼……為什麼我沒有上去過呢?”
我無語,看來他對玫瑰夫人號也所知有限。
陳發難掩興奮道:“我由始至終都相信玫瑰夫人號是真的存在的,玫瑰夫人也在船上,我甚至專門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開著船去尋找玫瑰夫人號。可是你要知道,海洋實在太大了,想要找到一條船真的太難了。”
我心知這老海狼對海上的奇聞異事熟知,便讓他將玫瑰夫人號的來歷細說一遍。
結果有些失望,他不過是把拍賣冊上的那個關於玫瑰夫人的故事複述了一遍,說玫瑰夫人最後被那個無德浪子拋棄,毅然登上玫瑰夫人號,發誓有生之年永遠不踏足海岸一步。
“你不覺得哪裡奇怪嗎?”陳發忽然兩眼放光的問我。
我想了想,道:“按理說玫瑰夫人芳華絕代傾國傾城,而且非常的富有,她怎麼會為了一個男人、一個浪子做這麼愚蠢的決定?”
陳發搖頭,“我說的不是這個。你想想看,永世不踏足海岸,那玫瑰夫人吃什麼?喝什麼?”
我:“……”
陳發繼續說道:“你出海的經驗少,有很多事你是不知道的。要知道一個人是不可能長期在海上漂流的,按照一些老海狼的說法,海上的陰氣太重,在海上漂流的久了,必須要上岸吸一吸地氣,否則就會被陰邪纏身。事實是,一個人在海上待得時間超過一定的期限,精神是會出問題的,就算吃喝不愁,也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焦慮感,那種感覺是會把人逼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