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李東尼的代言人,陳發丟擲的第二個重磅炸彈是——
迷藏遊戲仍然繼續,全世界範圍內,如果有人能找到李東尼先生,飛燕基金的三分之一將會歸其所有。
所有人一片譁然,可是陳髮根本沒有給任何人提出疑問的機會,接連出示了李東尼手書的委任狀、委託書、基金成立計劃書……每一樣都有李東尼的親筆簽名和手印。
陳發甚至當場接通越洋電話,透過律師印證了此事。
很明顯,他在復生後的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該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場面,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做了充足的準備。
手書檔案、透過越洋電話向律師安排事宜,這些並非難事,因為陳發就是李東尼。
最後,陳發嘴角一挑,向眾人露出一抹壞笑,“下面我要向大家隆重介紹一個人,他就是飛燕基金的掌管人之一,也是一個比大衛科波菲爾還偉大的魔術師——謝安!”
當陳發說出‘魔術師’三個字的時候,我已經隱約想到他在打什麼主意了,事到如今,我似乎沒有理由說不,或者說必須幫他把這場戲演下去。
我匆匆套了件西裝,從舞臺的一側走上臺,和陳發對視一眼後,拿過麥克風喂了一聲,然後對著麥克風沉聲說道:“不好意思各位,在沒有通知各位的情況下,我完成了一個小魔術。”
一時間,大廳裡靜可聽針,所有人都注視著舞臺、注視著我。
“我必須再次向各位表達歉意,因為……”我抿了抿嘴,沉吟了一下,然後抬高了聲音,“因為未經各位的許可,我偷走了你們一天的時間!”
海棠號的行程仍然按原定計劃繼續,在接下來的旅途中,最為人津津樂道的,就是一個比科波菲爾還偉大的魔術師能偷走時間這件事。
當然,不少人懷疑這個魔術的‘真實性’,但陳發沿襲了李東尼的滴水不漏,在集會的過程中,早已命人抹去了這次神秘事件的所有痕跡,並且事後在一定程度上對特定的人群做出了一系列的措施。
說出來,很簡單,就是給這些持有懷疑態度的人一定的實惠。
這次上船的都是商賈,能得到李船王的實惠是意外之喜,哪還在乎‘被盜’的那一天去了哪兒……
值得一提的是,那晚過後,柳絮不見了,或許是在港口補給時下了船,或許還躲在海棠號上的某個地方,總之,她不見了。
遊輪在蔚藍的海面上航行,一層的船尾,露天卡座的一個角落。
以藍蘭和海胖子為中心,還在就這件事討論。
我獨自一人來到船尾,隔著護欄看著遊輪航行拖出的白色水線沉思不語。
“還在想藍鶄號的事?”海夜靈走過來,轉身靠在欄杆上,拂了拂被海風吹散的長髮。
我點點頭,我現在不怕海了,但是那些被遺忘的記憶也全都恢復了。藍鶄號當時的遭遇,似乎和海棠號的經歷一樣,只是那時我還年少,實在記不清細節了。
海夜靈說過,之前她也曾在藍鶄號上,只是中途因為發生了某些事,提前下了船。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藍鶄號的沉沒,以及幽靈般的再次出現,是我和她共同的記憶,也是共同的秘密。
為期十五天的海上旅途終於結束了,對於大部分人來說,貌似只有十四天。
和海夜靈等人分別後,我徑直去了醫院,下船前我和老白透過電話,今天正好是石頭出院的日子。
石頭的修理廠一直荒廢,老白的鋪子還在重修,所以我家成了臨時據點。
接上石頭和一直照看他的錘子,去菜場買了熟食菜蔬,回到家,上樓的時候,我忽然又有一種被暗中窺視的感覺。
回過頭,就見拐角處有一個瘦削的背影一閃而過。
“看什麼呢?”百曉生戳了一下我的肩膀。
“沒什麼。”我恍惚的搖搖頭。
這種被窺視的感覺很熟悉,和在海棠號上被近距離窺視不同,是另外一種熟悉。
我記得剛和張蕾在一起的時候,兩人偶爾會吵架,每次吵架,她都會離家出走。
我自然要去找她,可每次都‘很難’找到她,因為每次找完她回來的時候,只要順著這種被窺視的感覺猛一回頭,一定會看見她躲在角落偷偷摸摸的看著我。
呵,她已經死了,我想多了……
別看錘子是個假小子,幹起活來那叫一個利落,進了廚房不大會兒就弄了幾個菜出來,連同買來的熟食滿滿擺了一桌。她燒的菜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