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勝豪卻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一直襬弄著手上的兩壺酒,孤傲無雙的眼神絲毫沒把眾人放在眼裡。
直到鍾離佑開口請他進去喝杯茶,他才向鍾離佑瞥了一眼:“少莊主,您實在是太客氣了……我和白羽仙那個叛徒早已恩斷義絕,今日來你府門也並非為了尋釁滋事。”
停頓了片刻,婁勝豪將手中兩壺酒高高舉起:“茶,就免了!我只想和我的朋友喝喝酒、聊聊天……趁機抒發一下心中的苦悶,僅此而已。”
說完這話,一臉邪魅的婁勝豪甩手便將一壺酒擲向了顧懷彥:“顧懷彥,你可是我婁勝豪認定的唯一一個朋友!現在朋友想邀你一起喝酒聊天,你不會拒絕吧!”
未待顧懷彥表態,婁勝豪便迅速欺身上前伸手攬住了他的腰,輕輕一躍便騰空而起,不消片刻便沒了蹤影。
鍾離佑欲要上前追趕卻被柳雁雪所阻:“佑佑無須憂心,且隨他們去吧!魔帝再狠辣無情也不會傷害懷彥哥哥的……何況,他還欠著懷彥哥哥的人情。”
與鍾離佑告別後,載著柳雁雪與向陽的馬車緩緩朝著雪神宮駛去。
馬車行至半路,柳雁雪忽而問道:“小鐘離如此活潑可愛,又是你親自從死神手中搶回來的……當真捨得就這樣離他而去?”
想了想,向陽才用嚴肅且認真的口吻說道:“小鐘離確實很討人喜歡,可就算他再怎麼活潑可愛也是別人家的孩子。向陽現在一心只盼望宮主能夠早日誕育麟兒,宮主的孩子才是向陽的心頭寶。”
柳雁雪笑著摸了摸向陽的頭:“你個傻丫頭,終有一日你也會成為母親的。”
向陽趕忙擺了擺手:“我不要嫁人,只想安心守護在宮主身側。”
對此,柳雁雪只是笑而不語。因為她清楚的很,說這話的向陽只是還未遇到那個讓她奮不顧身拋棄一切的人而已。
花、江靈雀、雲珠、雲巧姿、汪漫、啞婆婆、顧若水、白羽仙……乃至柳雁雪自己,哪個女子不是為愛而生,哪個沒有將自己的一生淪陷於“情”這一字中……
可是她們永遠都不會後悔,即便愛的傷痕累累,求而不得,也永遠都不會後悔。
另一邊,婁勝豪徑自將顧懷彥帶到了一處極為隱蔽之地,順著蜿蜒的山路走了幾步後,顧懷彥忍不住問道:“這是何處?為何要帶我來此?”
婁勝豪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回去的路你應該認識,前方的路卻只有我認識……是走是留,皆隨你。”
顧懷彥本打算一走了之,可他心裡卻有一個聲音在說:留下來。
半柱香過後,便是平坦舒適的叢林小路。除了高高低低、錯落有致的樹木外,路邊還長滿了鬱鬱蔥蔥的青草和奼紫嫣紅的花朵。
不時便有鳥兒的啼叫與蟬鳴聲傳進顧懷彥的耳中,伴隨著專屬於傍晚時分的微風拂面,他的心情竟莫名大好,呼吸也更加暢快。
走在他前面的婁勝豪,隨手自花叢中摘下一些素雅幽香的花兒,認真熟練的將它們編織成一個花環後,扭頭便遞到了顧懷彥面前:“送給你!”
“我才不要!”顧懷彥毫不留情的推開了他的手。
站在遠處看去,二人好似處在一副優美的風景畫中,卻不知是人隨景動,還是景色襯人。
山裡的夜晚,總是來得無比迅速,不知不覺間月亮與星星便悄然爬上了二人的頭頂。漆黑的夜,似是在墨水中浸過一般,給人一種神秘且聖潔的感覺。
不多時,一幢古樸典雅卻又清幽別緻的房子便呈現於二人面前,兩幢閣樓之間用雙層拱橋連線,橋下一彎清澈透明的湖水,它的源頭正是之前走過的山間瀑布。
青磚碧瓦的房子雖沒有雕欄玉砌,卻別具一格。尤其建在這林間,更顯優雅不俗。
顧懷彥的眼神裡閃現著不可思議:“這兒怎麼會有一幢房子?”
“隨我進來,這裡面有你想要的一切答案。”說罷,婁勝豪迫不及待的推開一扇門走了進去。
“天璣閣”,抬頭看了一眼門匾上的題字後,顧懷彥緊跟著婁勝豪的步伐走了進去,寬敞明亮的居室佈局極為簡單,只有一張床、一張八仙桌和兩個圓凳。
二人各執一罈酒對坐於八仙桌前,婁勝最先開口道:“這是我父親婁影生前居住之地,天璣閣是我與錦塵出生的地方。”
聞聽此話,顧懷彥將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你真是在這兒出生的?這裡可比白姑娘口中的幽冥宮好上數倍不止。”
婁勝豪輕笑了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