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責、憐惜、懺悔他都有了,他回想了自己對荷衣一連串的折磨,心升了無限的悔意。內心對自己的譴責刺得他心好痛,好痛!對,他是禽獸,一個除了會折磨人沒有半點愛心的禽獸。可是,他也是有感情的男人。他這一刻不得不承認自己愛上荷衣了。他終於敢正面面對自己的情感了。只是荷衣並不領這份情。
有時候,錯過的東西就是一輩子。就像前世荷衣錯了那一夜,就一輩子都錯過了欽涯。而今生,欽涯錯過了荷衣戀他時的機會也一樣錯過了一生。荷衣無力地滑落著洶湧的淚水,她決定這一輩子就算是你君欽涯再回頭也一樣不會再原諒你,絕對不會。
“對不起!”欽涯再一次聲音哽咽的懺悔。他伸手幫荷衣擦去那擦不盡的淚水,輕柔的,痛心的。
荷衣只顧發洩內心的痛苦,點點滴滴的回憶著自己怎麼艱辛尋著欽涯轉世到這個陌生的古域國。縱使是她同冥界抗衡也依舊尋不回她那個疼她的老公。紅顏夭折在這個禽獸手裡,她還有什麼愛?
哭累了,她瞪著眼睛望著高床上雕刻的嬉戲鴛鴦,目不轉睛地瞪著。君欽涯俯視著她,眼睛裡裝得下整個世界,無限的深無限的柔和。
“你給我出去?”荷衣硬聲道。
第五十九章 致命的病痛
“我只想留下來,絕對不會再傷害你。”君欽涯溫柔的附在荷衣耳邊小聲呢喃。
若是換了阮小魚和阮嬌娘,為君欽涯這句話,為君欽涯這般的溫柔,怕是早就像只綿羊溫順的依著他睡去了。但是,荷衣才不稀罕一兩句動聽的情話。
“我說,讓你出去你沒聽見?”荷衣吼道。
君欽涯再一次哽咽,“衣兒!”第一次,他喚她得這般親切,這般愛憐。
荷衣好笑道:“怎麼?捨不得我了?”
“衣兒!”君欽涯除了輕輕的喚她,再找不到話說。
“我有我的自由。再說,今晚你就是想睡我一夜也得交了錢再來吧?”荷衣重振心情。
君欽涯輕問,“你想要自由?”
荷衣冷冷地說:“我就不可以有自由嗎?雖然我現在只是個青樓女子,但我接客時高興不高興是我的自由吧。你沒交錢就別來煩我,誰要做沒錢的生意。”
君欽涯聽了荷衣這般生冷的話,有些無力地將眼簾垂落。他閉著眼,想深呼吸以緩解心情。沒想到吸氣後,那肺部的葉片就傳來強烈的疼痛讓他不敢再呼吸。就像是中了鄭水清的毒一樣。他減慢呼吸,胸膛有氣無力的上下運動。良久,他才有力氣從高床上起身,睜開眼睛無力地看著荷衣。
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欽涯的眼角卻溼了。他哽咽了一口氣,不想讓淚流出來。那一口氣,像一塊大石頭壓在他心口,讓他呼吸困難。好不容易緩過來後,那淚還是不小心流出來了。他本不想讓荷衣這般討厭他的;他本不想折磨一個誓死要嫁給他的可愛姑娘;他本不想要殺人;本不想要做什麼天網尊主。可是,他不殺人,就會被殺。他不為自己謀出路,就永遠沒有自由。他五歲的時候,若大的世界似乎就他一個人。他在皇宮格格不入,連他父皇都懷疑他是別人的野種,要跟他滴血驗親。更不用說那些得寵的皇子,那些不把他當人看的太監宮女。
生物進化論中,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之所以有長頸鹿,不是因為它本身就是那樣的種。而是它們一開始有頸長的有頸短的。它們把低的草吃光了,剩下高處的草就只有長頸的鹿才可以吃到。這時它們要麼努力讓自己的頸變得更長,要麼就只有餓死。
君欽涯就是那隻短頸的鹿,但卻努力讓自己變成長頸的強者。他沒有錯,錯的是這個世道。在這個廝殺的世道中,是乎只有具備豹的速度、鷹的敏捷、熊的力量、狼的野性你才能更好的生存。
荷衣也沒有錯。她所遭受的,足以還清前世欠下欽涯的情。她冷漠地望著眼角有淚水的君欽涯,半點沒有憐憫,反而心升笑意,露出戲謔的笑容。
看來,他呆在這裡只會讓荷衣更加討厭他。他將床上的被子輕輕拉過來,滑在荷衣身上,“累了就早些休息,睡前泡個熱水澡會睡得舒服些,早上送你的禮物中有一瓶花香露用以沐浴可以緩解壓力。你可以拿來試試。”
說罷,他準備轉身離開,卻看見荷衣的臉從戲謔轉為痛苦。荷衣剛剛氣色好好的,轉眼間滿臉發青,發烏。
荷衣被這突來的疼痛弄得有些眩暈,只感覺自己像是被剮了皮丟在油鍋裡被那滾燙的油炸得皮肉都炸開了。好像自己的肉還在咯吱咯吱的發出熟透的聲音。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