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讓我大吃一驚的是,他拿掉了我的假髮,我猛地睜開眼掙扎著要推開他,他卻越發用力禁錮住我,我想要伸手去拿假髮,卻被他扔得老遠。
沒有了假髮,我頭上亂七八糟如雜草般寸長的淺發,再加上臉上那些蛛網般的疤痕,他應該快被這等醜到極致的模樣嚇死了吧,何況,我還是個啞巴。
不敢再想,我瘋了似的掙脫他,任憑我怎麼掙扎,他卻死死抱住我,用外袍把我和他緊緊綁在一起,心貼著心,他的下巴抵著我的發頂,直到我再沒了力氣,靠著他一動也不能動,他的臉湊近我,貼著我的臉。不知哪來的淚水無聲的滑落,落在衣衫上,也能感覺到滾燙的溫度。
莫安的莫央崖到了。
他將我的頭按進衣服裡,他的大氅完全蓋住了我,捧著我的腳,抱起我下了馬車。
黑暗中我只聽得見他沉穩卻急促的腳步聲、他此起彼伏不安的呼吸聲、他快速的心跳聲,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全部,都是他。閉上眼,貼著他的胸口,輕輕蹭了蹭,只覺得滿足,死也瞑目了。
他突然停下了。
我睜開眼,呼吸一窒。透過大氅分開的縫隙,入眼的是莫央崖的大廳,廳上果真如白崢所說,供奉著一個靈位。
他低頭看我,我也看向他。
“少爺……”蒼梧的聲音乍起,“這刺客你想要怎麼處理?”
他似是沒聽見,仍望著我,被他藏在大氅裡的我。
莫安坐在上首喝了口茶,幽幽道,“此事魔主自有定奪,你們就莫要多管了。”
蒼梧立馬就反對,“那怎麼行,這刺客陰險狡詐,擅長偽裝,不行,我不放心!”
“還沒有下定論,陸姑娘就是刺客。”
“怎麼沒下定論!第一、她穿著牙色披風,面具也在水裡撈上來了,字條也在她身上搜到了;第二、她渾身溼透,落了水,還有那名弟子的衣服;第三、她流血,受了傷,這麼明顯,除了她還能有誰!何況少爺身子才剛剛恢復…”
蒼梧說得頭頭是道,倒惹得他嗤笑,“如此刺客,才得我心!”
言罷,頭也不回的進了莫安的後院。
“誒,少爺,少爺…”蒼梧鬱悶得直撓頭,“少爺是怎麼了,怎麼老跟這個女人糾纏不清,他也不看看現今是在少奶奶的靈前,我怎麼越來越搞不懂少爺了?”
宮青看了看靈位,又看了看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倒是莫安細細品著茶,對著靈位不自覺輕扯嘴角,心情不錯。
看莫安如此,宮青不由得皺起眉,腦海中浮現方才透過大氅縫隙看到的那張臉的輪廓,隨即眉宇驟霽,似乎明白了什麼。
恰在此時外邊通報宮主駕到。
宮主一到大堂沒見到想見之人,不免失落,“魔主人呢?還有,究竟怎麼回事?那個啞巴是刺客?”
“是…”蒼梧正要答話,莫安打斷他,看了他一眼,道,“這件事還有疑點,所以我讓金護法去查了,具體如何,待明日劍冢大典之後我會給宮主一個交代!”
“那便再好不過了!”宮主點頭,眼神四處搜尋,心不在焉,“魔主在哪裡?”
“魔主身子不適,先在我院子裡歇下了。”
“什麼,他哪裡不舒服?我要去看他!”宮主高度緊張。
蒼梧掃了莫安一眼,這小孩說謊真是越來越從善如流了。
“少爺只是今日沒睡好乏了,所以早早睡下了,並無大礙,宮主明日可早些來看少爺,今兒個,還是別擾他了吧。”宮青一本正經地勸下銀珊。
蒼梧睜大眼望著宮青,怎麼連宮青也幫著刺客,不對,是幫著少爺。
好不容易宮主走了,蒼梧不免疑惑,“誒我說怎麼這麼奇怪,你們怎麼都不擔心少爺被那個刺客……雖說羽黑守在門口,但我還是不放心,不行,我得去看看!”
“你要是敢去,信不信少爺宰了你!”宮青和莫安相視一笑。
“你們究竟在說什麼!”蒼梧已經要抓狂了,“少爺都移情別戀了,都忘記少奶奶喜歡上別的女人了,你們還有心思喝茶?雖說少奶奶已經過世了,可…”
“你也覺得少爺喜歡那個女人?”宮青笑問他。
“那還用說,你看他對那個女人愛護得,那眼神,那動作,嘖嘖,自打少奶奶過世這幾年,我就沒見他對誰這樣過!”
“那,你怎麼不想想,他為什麼對她如此,或許是因為她是…”
“是什麼是,難不成她還能是少…等等,”蒼梧突然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