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十三香一臉躊躇滿志,白崢忍不住取笑,“聽說魔主只對他的髮妻一心一意,即便過世多年,卻依舊對她鶼鰈情深,勸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可沒有胡說。你還不知道嗎?少主宮裡供奉的靈位,便是少主的孃親,魔主的髮妻,你若不信,可以親自去看一看,不過你還是得允了再去,今兒個可是不太平,好啦,我要去睡了,你就醒醒吧!”
白崢打了個哈欠,正準備回屋,轉身卻看到我站在門口,他被我嚇了一跳,“子念姐姐,你怎麼也出來了?被吵醒了吧,又是那個刺……你手上拿的是什麼?你怎麼渾身溼透了?”
我慌忙扔下手中的東西,被他用燈籠一照,我也才看清,那是一件衣服,蒼心宮弟子的衣服。
“你拿這衣服做什麼?”十三香也看了過來。
“你掉進水裡了嗎?這衣服是要拿去換的?”白崢又問。
我不知道。
我愣愣地看著那衣服,我也不知道那件衣服什麼時候到我手上的。
夜風一吹,我才覺得冷,覺得心口痛。渾身溼漉漉的,水滴不住的往下滴。
“先別管那麼多了,天這麼冷,你先去換衣服吧。”白崢欲帶我進屋,我忙躲開他,縮在門邊瑟瑟發抖。
十三香和白崢看著我,又互相對視一眼。半響十三香才道,“你想假扮蒼心宮弟子去幹嘛,去長安陵?”
我迷惑地看著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腦中頓時清明。可能是天黑的緣故,我突變的臉色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倒是不遠處越來越亮越來越近的燈火飛快湧來,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馬蹄聲由遠及近,大隊人馬眨眼間便到了門口。十三香忍不住驚呼,喜悅之情呼之欲出。
為首的,正是魔主。
他不再穿牙色或是山吹色了,而是重紫的長袍,翻身下馬,三步跨作兩步走到我面前。
其餘侍衛下馬,整齊劃一,列隊待命。
他停在我面前,卻沒有看我。而是看著那件落在門角的衣服。
“這件衣服,哪來的?”
十三香和白崢都沒有回話。
我沒有看他,只盯著那件衣服,雙手的指甲戳進掌心,儘量讓自己保持清醒。夜風太涼,吹得我渾身抖得厲害,雙手攥得也越是用力。
他終於將視線落在我身上,又問了一遍。
“我們也不知道,魔主。”十三香走到我身邊,擋住我回了他的話,“我們聽到聲響才出來,出來就看到這衣服在這裡了。”
宮青上前兩步,說道,“方才追蹤的刺客,被魔主打入水中,受了重傷,所以沒能擄走宮中弟子…陸姑娘,為了洗清你的嫌疑,還請你配合我們…”
“帶去我那裡。”說這話的是莫安。他站得遠遠的,望著我,我的衣服,牙色的披風。
燈籠照著我全身,將我暴露在眾人的視線裡:整個人溼漉漉的,牙色衣衫被水浸透色調變得深重,而有人驚撥出聲的是,衣服裡滴下來的水滴溼了一地,不論水滴還是地上的積水,都是血紅的,燈光下紅得發黑……
我打著哆嗦,一步一步往臺階下走。沒有人攔我,他們看著我,一致給我讓道。白崢想拉住我,他自己卻被十三香攔下了。
我坐上了一輛馬車。才坐穩馬車就顛簸起來,喉間一陣熱氣湧上,我止不住噴出來,有些許濺到臉上,藉著道上的燈光,我盯著那灘血跡發呆。
突然光被擋住,那灘血也暫時消失不見,高大的身影籠罩了我,在我身邊坐下。
作者有話要說: 灑家覺得還是老老實實三千日更吧。這樣比較規矩。日更1萬,或是幾天更幾萬,明顯不符合灑家懶的個性。咳咳。
☆、其四 劍冢大典(中)
突然光被擋住,一個高大的身影籠罩了我,行至我面前,在我身邊坐下。
他無聲地褪下我溼漉漉的披風、外袍、外衣、裡衣,所幸褻衣還沒溼。解下的衣服被他扔開,他解下自己的外袍,將我摟進懷裡,再包住我合上外袍,讓我汲取他身上的溫暖。
自始至終,我都聽之任之,沒有反抗,也實在是因為我沒有力氣。他那一掌,我招架不住……
他的手緊貼著我的背心,能感覺到一股暖流從背心慢慢流遍全身,心口似乎也不那麼痛了,之前那猩甜的嘔吐感也沒有了,我枕著他的胸口,眼皮重得撐不開了。
似是嫌我的人皮面具礙事,他不太溫柔的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