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與我做口舌之爭,鋼鐵女戰士般擋在咒泉洞的洞口。
正僵持著,一個守衛突然來報,抓住了一個刺客。
金言狐疑,我也好奇望去。
兩個守衛架著一個人,清瘦的身影緩緩走來,這裡沒有眼鏡所以我看不清臉,只覺得那人一直盯著我。
待他們走近,金言怒喝道,“你是何人,竟敢私闖天山冢!”
這時,我才看清那人的臉,頓時駭然。
“公嘗玉簫!”
我叫了他一聲。
他本來深情的眸子瞬間被我這一聲點亮,閃爍著喜悅的光芒。
“你就是公嘗玉簫?!”金言掃了他一眼,轉而對守衛,“還不將他押進殺獄!”
“慢著!”
我叫住守衛,金言詫異看我一眼,“小姐…”
“他的性命是我的,如何處置他,應當由我來決定!”
金言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公嘗,只得點頭稱是。
“你們先下去!”
我下了命令,卻沒人聽。金言為難道,“小姐這不太好吧,萬一他逃走,或是對您下手,我們對冢主不好交代…”
我看了她一眼,“你們如何交代是你們的事,他傷不傷我是他的事,但我的事,是要你們退下,聽明白了嗎?”
或是怕得罪我而被冢主責罰,金言只得從命,臨走時看了公嘗一眼。
公嘗盯著我,嘴角翹起,“十三這次果然沒有忘記我的名字!”
我冷漠看他。
他的笑未動絲毫,卻多了幾分苦澀:記住了這個名字,卻忘了這個人……
“你想怎麼死?”
他仍是笑著,無比溫柔對我道,“只要你開心就好。”
我皺眉,頓覺他的笑十分灼眼,於是指著他,冷言道,“都要死了,為什麼還要笑?”
“死,並不是最令人傷心難過的事,這世上有千千萬萬的事比死亡更讓人心痛。於我而言,這不是死亡的通告,而是與你的重逢,我自然開心。”
我聽不懂他的話,或許是他臨死前的胡言亂語。
“你還有什麼遺願未了嗎?”我只想讓他死得安心,我才會不那麼內疚不安。
內疚不安?我為什麼要內疚,為什麼要不安?
我撫上心口。
莫安說這個人殺了我夫君,害死我的孩子,將我的人生毀得一塌糊塗,莫安說我應當將其千刀萬剮,極盡折磨,可如今這樣對著他,我竟然會對他心懷內疚?
他向我走近一步,我連忙後退兩步,警惕望著他。
他有一絲的神傷,遂又恢復笑顏,“十三,還記得當初你說要尋一處僻靜偏隱的竹屋等我歸來,便從此世外桃源不問江湖了嗎?”
我看著他的笑,仍是格外刺眼,心裡像是憋著一個膨脹得快要爆炸的氣球那般難受,趕緊轉過身看向別處,
“你放心,待你死後,我會將你的骨灰埋在那處竹屋外。”
身後久久沒有回應,直到最後我以為他不會回答我,卻聽到一聲隱忍淒涼卻仍是溫柔的,“好。”
這個好字落在我心上,那般沉重壓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趕緊回頭,看他那眉眼裡的笑藏著些許悲傷。
“不過…”我眨了眨眼,有些不自然,“這竹屋我是找不到,還是你自己去找吧,待你找到了,你帶我去,到時候我會記得,然後…”
“不如我們一起去找?”他突然眸光清亮籠著我。
我想了一下,看向他,“也好,省得你逃跑了。”
他像是拿到糖果的小孩,開心笑起來,搖頭道,“十三,你知道我不會從你身邊逃跑。”
我知道。
他既然白白前來送死,便不會逃跑。
只是連我也說不清緣由,為什麼看著他,我會情不自禁想讓他活得久一點,再久一點…
是,說白了,我不想殺他。
無論出於莫安對我說的,這個人一切的罪過,在我心底都是牴觸。
但是我又找不到理由來反駁莫安,這樣會讓我覺得對不起所有人,我的夫君,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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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拿著銀珊給我打包好的行李,準備和公嘗玉簫離開天山冢,卻遭到了金言的阻攔。
“小姐,沒有冢主的命令,您不能離開天山冢半步!”
“你們冢主是讓我殺了公嘗玉簫,而我現在正在做這件事,你攔著我,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