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腿伸直,依然是背對著他:“你就坐在我身後,拿手繞到我腹部就可。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你可得遵從古人教誨,不要覺得這是深山之中,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就可對我為所欲為。”
要求夠多,防備之心也甚,也的確是蜀玉這性子會說的話。
唐烆一一照做了。只是,她躺著,他坐著,姿勢太過於彆扭,久了他不但會手臂僵硬,也會腰背痠痛。唐烆善忍,自然不會說這些,只是點頭:“你不疼的時候再告之即可。”
她淡淡地覷他一眼,試探道:“以前你可替其他女子這般‘運功’過?”
“沒有,”唐烆脫口而出,又愣了愣,實在有點想不通對方為何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我從小隨著師傅一起,平日裡去教中的時日又少,與女子更是無甚接觸。自己傷了也是獨自療傷,更毋替別人運功過。”再者,替人運功療傷是會折損自身內力的,武林中人慎之又慎。
蜀玉點頭,緩緩閉目。就感覺男子熱燙地手掌輕輕貼在她的腹下,沒多久,體內那冰川似被高陽炙烤,消融成水,再揮發成霧,融入空中,滋養人的心脾。
第二九章
這一夜,是蜀玉在山谷睡得最安心地一夜,也是不堪重負地身子最舒坦地一夜。
清晨鳥吟花香之時,她暗自嘀咕了一句:武功,是個好技藝。可惜她學不成。所以她決定將唐烆這位身懷絕技地男子給用得更加徹底一些,也不枉自己受的這番苦。
揉著肚腹,嘀咕著:“好餓。”
一邊給她運功通宵的男子稍微活動了下肩膀肌肉,眼角眉梢都是疲憊,神情在端詳女子疼痛具消得容顏之時稍微放鬆了些:“想要吃什麼?”
“紅花糯米鹿茸粥,蜀府的嬤嬤經常在特殊時日讓廚子給我在熬製。”
唐烆半邊肩胛骨頭還在咔嚓咔喳地響,聞言頓了頓:“這山谷沒有鹿……”
蜀玉委屈地打斷他:“我知道。我只是突然想起那粥的好處,沒有就算了。”她拈了拈衣角,又道:“我想沐浴。必須是熱水,寒了冷了今夜會更加難受。”
這裡哪有東西燒熱水。就算唐烆現在伐木做浴桶,也沒法一時之間就讓她能夠暢快洗浴湯。尋常吃的鹿茸粥都喝不著,想要熱水沐浴都不成,也實在太可憐了些。唐烆想要解釋的理由就吞到了肚子了,想了想:“還需要什麼?”
“女子這事短則三日,長則七日。必須溫食好睡,不能勞作,亦不能氣了傷了,更是要少走動多歇息。”那麼洗衣燒水,添柴火這類小事也最好不要勞煩她了,她大小姐身子特殊情況,不能折騰。
唐烆不疑有他:“你歇息好了,橫豎也沒有什麼大事。還有麼?”
“暫時沒有了。”還是暫時,唐烆點頭,也不知道是聽明白了話中的含義,還是明白了蜀玉其實是大小姐性子又冒頭了。
女人放軟了身段,展現弱勢一面的時候,居然能夠得到這麼一個效果,實在是太出乎蜀玉意料之外。在客棧之時,她軟硬皆施地試探中,很是明白唐烆的確是遇強則強地型別。今日再這麼嘗試一番,又覺得添了一些和順,想來想去也不明白,只好歸結到對方大男人主義發作。
於是,蜀玉也就堂而皇之地擺佈起唐烆這個免費勞動力來。
早飯喝的是新鮮地魚湯,那濃稠地高湯白得似她前輩子喝的牛奶,入口香滑,暖胃暖心。中飯難得可以看到一些綠色小菜,她也叫不出名字,只知道非常鮮嫩。晚上,她泡在大大地浴桶裡面的時候,實在是想不通對方一日之內怎麼完成這不可能地任務。
“一般新伐地樹木是原木,需要放在豔陽之下暴曬一些時日,再打磨平滑,嵌實縫隙、刷膠之後方可用來製成傢俱。而浴桶要急用,我只得用內力催發原木,讓其內溼氣快速蒸騰,再合實縫隙,用昨日烘烤出來地油刷了一遍,再烘烤,反覆幾次,也就成了現在的浴桶。”
蜀玉萬分稱讚:“你的內力很強大,虧你還能想到物盡其用。以我看啊,你比那祁公子可聰明睿智多了。”
唐烆還是第一次聽到蜀玉稱讚人,眼角直跳,唇倒是抿緊了,心裡如剛剛練完了一套劍法,輕鬆自在還有淡淡地滿足。
蜀玉卷著披風坐在洞口,感受夏風吹拂著鬢角:“你有沒有想過,為你師傅隱退之時找個逍遙地去處?”唐烆微露詢問,蜀玉接著道:“人有旦夕禍福,你們燕明山好歹也是數一數二地邪教組織,你師傅又是數一數二地邪教聖人,仇敵眾多。現在他老人家身子康健,武藝高深倒是不為遠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