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世間之事從來沒個準頭,他老人家沒有想到的事情,你作為他唯一地傳人,是不是該替他考慮考慮。”
“狂人谷是師傅的隱居之地。”
“可是,教中之人都知曉那是一個什麼地方。難保你們口中地正派人士也早就探知,到時候攻打你們燕明山之時,先挑了你家師傅的老窩,可就悽慘了。老人家很容易多想的,到了那般年歲,居無定所,又被人追殺,何等淒涼。”
唐烆心驚,他可從來都沒有思慮過師傅的處境。這幾年來,燕明山與武林正派矛盾頻發,狂人谷之外也偶爾有意外闖入地陌生人。他與師傅雖然平日裡來去如風,到底是武功高深之人,根本沒有將那些陌生人放在眼裡。現在聽得蜀玉一說,他才發現自己的疏忽。
千里之堤都能毀於蟻穴,狂人谷也實在說不上是固若金湯。至少,教眾地各大堂主就有不少人知道師傅那禁地的破陣之法。
蜀玉見得對方眸色沉吟,故作隨意地欣賞夜景:“這山谷之深堪稱絕佳屏障。要是遁出塵世,尋了這處隱居,倒是佳境。”
山谷之深,底入地心,頂入天塹。方圓幾里群山連綿,古木林立,奇花異草,飛禽走獸樣樣俱全。流水有澗,源頭還有溪流。懸崕峭壁,崎峻似險,壁面平滑,難以攀援。高處雲層環繞,霧氣蒸騰。就算是燕明山也沒有它險峻,狂人谷沒有它廣闊,尋常山野沒有它的隱秘。
第二日,蜀玉起來之時,唐烆正豎起手刀劈柴,他的身後堆得山高地圓木,亂七八糟地丟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