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段引文,這些引文從各方面刻畫了人類對精美、華麗、昂貴的物品的迷戀,夏奈爾、蘇格拉底、卡爾?拉格菲爾德和西塞羅等人的話準確說出了我們渴求奢侈品的是與非。蘇格拉底曾經說:“知足是天然的財富,奢侈是人為的貧困。”該書第一章引用的是夏奈爾的話:“奢侈品是必需品完成之後人們開始需要的必需品。”最後一章引用的是卓別林的一句話:“我能想像的最悲哀的事情是習慣了奢侈。”這種悲悼之情是托馬斯全書的主調。
托馬斯已經做了12年的文化和時尚記者,《紐約時報》的書評說她這本書“是一部乾淨利落、輕鬆詼諧的社會史,既紮實又有趣。她遊覽了法國的香水實驗室、拉斯維加斯的購物中心和中國的裝配工廠,描繪了奢侈品行業從設計到推廣和銷售的各個環節”。
今天的奢侈品產業是一項價值1570億美元的買賣,35個大品牌佔據了60%的份額,最大的6個品牌的收入超過10億美元。大多數奢侈品品牌在100多年前都只是出售手工製品的家庭店鋪,今天這些公司仍使用建立人的名字,但已經變成全球性的品牌。
托馬斯寫道:“傳說古希臘雕塑家菲迪亞斯曾提出用便宜的鍍金大理石建造雅典娜的塑像,這一提議被雅典的公民大會否決了,他們認為這樣做會丟盡顏面,堅持要用黃金和象牙。他們不想省錢,只想炫耀。今天的人也一樣。”
好萊塢既推廣了奢侈品,也造成了它的衰敗。作者寫道:“好萊塢跟奢侈品的關係既悠久又複雜。在鍍金時代,從20年代到60年代初,經營電影工作室的都是勢力強大的巨頭,電影界非常富有。角色口音時髦,住在豪華的房子裡,有一大批下人,穿得珠光寶氣的,讓觀眾們非常向往。迪奧非常勢利。他認為活生生的、會喘氣的貴族在審美上要高於舞臺和銀幕上蒼白的模仿者。”
過去奢侈品雖然只有少數人享用得了,但選材嚴格、做工精良。現在奢侈品有普及的趨勢,但為了滿足市場需求和獲得更多的利潤,各大公司大幅度提高售價,並想方設法地降低成本:使用廉價原材料,將產品的製造外包到發展中國家、用流水線代替手工製作。還有一些小伎倆:把袖子剪短半英寸(一位僱員對作者說:“剪到1000件你就知道會省下多少了”);用毛邊代替褶邊;以“女性其實不需要為由”不加襯裡(《紐約時報》一篇題為《出售普拉達的惡魔》的書評中說:“我有一件LVMH的肩帶式裙子,沒有襯裡,而且是白色的,這意味著有時用得到襯裡。但如果他們的總裁透過強迫我展示我的內衣能積累到210億美元的個人資產,那我還有什麼好抱怨的呢?”)。
很多售價1000多美元的名牌包都是在中國生產的,但沒幾個上面貼著“中國製造”的標籤。“如果貼的話,也會貼得很隱蔽。大多數貼的都是義大利製造、法國製造、英國製造的標籤。各種品牌都想法避開中國製造的標籤。一個品牌的中國製造標籤是貼在外包裝上的,以後會被撕掉。另一個品牌整個包除了帶子都是在中國生產的,包被運到義大利,安上義大利生產的帶子。”
在20世紀初,每個奢華的香水品牌都會僱用一位調香師,就像餐館要僱用廚師一樣。“普瓦雷的調香師跳槽去了巴度。Lanvin的一位調香師做出了Arpege。”香水過去是調香師根據他們關於一種特殊香味的想法構想出來的,現在則是按照銷售員根據市場調查和銷售資料撰寫的報告調配而成的。奢侈品工業為了營利,“犧牲了它的誠信、損害了它的產品、玷汙了它的歷史、欺騙了它的消費者”。
現在有近40%的日本人擁有一件路易威登的產品,到2004年美國女性平均每年購買4只以上的手袋。提高產量會不會影響產品質量呢?托馬斯在書中說,日本顧客經常退回其缺陷對法國和美國買家來說是可以接受或覺察不到的商品,日本分部甚至會整船向法國總部退回貨物,退貨說明上寫著“請在巴黎銷售這些貨物”。
完美的混亂
有些人的家裡和辦公桌上總是亂糟糟的。這不只是因為有些人生性懶惰、邋遢。80年代有過一本很火的書叫《熵:一種新的世界觀》,把普朗克曾經說過的科學道理向社會領域推廣:“在任何自然的(不可逆的)過程中,凡參與這個過程的物體的熵的總和永遠是增加的。”也就是說,混亂是必然的,是物理學定律決定的。現在更有專家說,如果你的桌上和房間裡很亂的話,你最好別去收拾。
哥倫比亞大學管理學教授埃裡克?阿伯拉罕森和商業科學記者大衛?弗裡德曼合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