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在你這樣的年紀,有太多事要做,而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拚命吸取知識,才能有其他,人類的新想法、新觀念,全從豐富的學問、知識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
白素低聲說了一句:“這才像話。”
我忙分辯道:“我說的每一句話都像話,只不過有些和一般人的認識,多少有點不同而已。”
白素笑了一下:“我不和你爭論這些……”
她才講了一句,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又是抽屜中的那一隻號碼少為人知的那一隻。
我才開了抽屜,取起電話來,我以為是胡懷玉打來的,可是電話中卻傳來了極其微弱、低得難以辨認的聲音,而且是一個女性的聲音,用有濃重澳洲口音的英文在說著:“衛斯理先生?”
我答應著,知道那是長途電話,然後那女聲道:“請等一等。”
這一等,等了足有五分鐘之久,才聽到了一個聲音在叫著:“衛斯理?”
我辨不出那是甚麼人,只好大聲答應,那邊道:“張堅,我是張堅。”
我怔了一怔,張堅埋頭埋腦在南極做研究,幾乎和外界完全隔絕,他居然打電話來找我,可知一定有甚麼非常事故。
我忙道:“張堅,有甚麼事麼?”
我在講電話的時候,溫寶裕還在旁邊,他一聽得我這句話,就興奮得直跳了起來:“好哇,張堅,就是那個在南極的探險家。”
我立時瞪了他一眼,同時向白素作了一個手勢,示意白素帶他出去。白素向他招了招手,可是他縮了縮身子,一副哀求的模樣,令得白素不忍心拉他出去。
我由於電話中傳來的聲音十分細小,自然也無法再分神把他趕出去,要用心聽電話。
張堅在電話中傳來的話是:“衛斯理,我要你到我這裡來一次。”
我怔了怔:“你在甚麼地方?”
這句話其實是問來也多餘的,張堅還會在甚麼地方?他當然在南極,可是由於他要我到他那裡去,我又不能不問這一句。
張堅道:“我在巴利尼島。”
他說了三四次,我才聽清楚了這個島的名字,我只好苦笑:“這個見鬼的巴利尼島是在……”
張堅道:“在麥克貴裡島以南,不到一千公里,麥克貴裡島,在紐西蘭以南,也不過一千多公里。”
我不禁苦笑,說來說去,張堅還是在南極。
看來除了南極之外,他不會再有別的地方可去。張堅和南極,其間幾乎可以劃上等號。
他這個人,真可以說是不識世務至於極點,他要我到南極去,十幾萬公里,就像是打電話叫朋友出去喝一杯咖啡。
我試圖使他明白我和他之間的距離如何遙遠,並不是一下樓轉一個彎就可以去得的街角,可是又不知如何開口才好。
我只好折衷地道:“你在南極住得太久了,張堅,南極是地球的一端,而我住在地球的另一邊。”
張堅怔了一怔:“你這樣說是甚麼意思?你說你不能來?還是不想來?”
我又支吾了一下,他在那邊叫了起來:“你一定要來,在我這裡,有點事情發生了,比我們上次的事還要超乎人類的知識範圍之外,你要是不來,終生後悔。”
我嘆了一聲,實在不知怎樣說才好。地球上有四十多億人,只怕每一個人,都有他自己的性格,有溫家三少奶奶那樣,自己的孩子做了一些她不愜意的事,就胡亂去怪人;也有像張堅那樣,完全不理會別人處境。
我還未曾開口問,他又道:“我不單要你來,還要你去約一個朋友一起來,這個朋友……”
我打斷了他的話頭:“這個朋友叫胡懷玉?”
張堅高興地道:“是。是。你和他聯絡過了。”我道:“不是我和他聯絡,是他和我聯絡,就在今天,他給我看了三塊冰塊,其中兩塊之中,有生物的胚胎,正在成長。”
張堅停了一停:“不是兩塊,是三塊。”
我道:“是,另一塊中的生物不見了。胡懷玉擔心得不得了,認為不知是甚麼上古生物,逃了出來,會鬧得天下大亂。”
張堅又停了片刻,才道:“衛斯理,很好笑麼?”我聽他的話中,大有責難之意,更是啼笑皆非:“我沒有說很好笑,你那邊發生的事,是不是和胡懷玉實驗室中發生的事一樣?或是有關?”
張堅嘆了一聲:“我不知道,衛斯理,一定要你來了,才有法子解決。”
要在這裡插進來說一下的是,在電話打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