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便毫不可驚了。這是不是因為我們的心地給習慣所腐化了呢?絕不是。那些宇睛不過驚刺我們的睛眼,但從不驚刺我們的心地。沒有心地的人只管震驚去吧,他們是不算數的。有心地的人自知他們是不震驚,而且事實上他們從沒有震驚過,他們只覺得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重要的地方就在這兒。我們今日的人類,已經進化超於我們的文化所附帶的種種野蠻禁忌以外了。這種事實的認識是很重要的。
在十字軍時代的人,大概最簡單的宇眼對於他們都有一種姚引的權能,而非我們今日甩能想象的。所謂“猥褻的”字眼的挑引權能,對於中古時代人人愚昧的、混涵的、暴烈的天性,一定是很危險的,即使對於今日的天性卑下、遲鈍而進化不全的人,也許還是太強的。但是,真正的教化,卻使我們對於一個字眼只有內心的、想象的反映,而不是肉體的、暴列的、無理智的反映……那是要破壞社會風化的。從前,人心太愚或太野了,故一意想到他的肉體和肉體的官能的時候,便不免為主宰他的肉體的反應所苦。現在卻不然了。教化和文明教我們把字眼與事實,思想與行為或與肉體反應脫離開來。我們現在知道,行為不一定是跟思想定的。事實上,思想和行動,字眼和事實,是意識的兩種分離的形式。是我們所過的兩種分離的生活。我們確實是需要把這兩種東西聯合起來。但是,當我們思想的時候,我們便不能行動;當我們行動的時候,我們便不能思想。最大的需要,是我們依照思想嘏行動和依照行動而思想。但是,當我們在思想中的時候,我們便不能真正行動;當我們在行動的時候,我們便不能真正思想,思想與行動這兩種情境是互相排擠的。可是這兩種情境是得要和諧地相生相承的。
這本書的真正意義便在這兒。我要世間的男子女於能夠充分地、完備地、純正地、無理地去思想性的事情。縱令我們不能如心所欲地作性的行動,但至少讓我們有完備無理的性的思想。所以那些逸話,什麼純潔的少女,潔白得象一張未染墨的白紙,都是純粹的胡說,一個少女和一個青年男子,是性的感情的性的思想的一種苦惱的網,一種沸騰的混亂,只有時間才能清出頭緒的。多年的純正的性思想,多年的性的奮鬥行為‘將使我們終於達到我們所要達到的地方,達到真正的功德圓滿的貞潔,達到完備的終點,那時我們的性行為、性思想是相諧的,不相左的。
查泰萊夫人的情人 著者序(3)
我毫無意思要所有的女子都去追求她們的守獵人做情人。我毫無意思要她們去追逐任何人。我們今日有許多男人和女人,都覺得過著與*隔絕的純潔的生活,而同時更充‘ 分地去明白和了解*是最幸福的。在我們現在的時代,與其行動,不如瞭解。我們的過去,行動太多了……尤其是*的行動,厭煩地做來做去都是那一套,沒有相當的思想,沒有相當的瞭解。現在、我們所在努力的是*的瞭解。在今日,、*的充分的覺悟的瞭解,是比行動更重要的。在矇昧了千百年以後的精神,現在要求認識,充分地認識了。肉體實在是太被人忽視了。
現在的人在實行*的時候,他們大半的時間只覺得那是照例的行為。他們所以做,是因為他們以為那是他們的任務。而實際上,卻只有精神在興奮,肉體是要等人去挑拔才行的。原來是因為我們的祖先們,一向在實行*的時候就沒有過思想和了解,到了現在,這行為便漸漸變為機械的、麻木的、令人淚喪的了,只有一種新鮮的內心的瞭解,才能使原來的鮮豔恢復。
在*中,精神是落後的,真實在所有肉體的行為中,精神都是落後的。我們的*思想,葡伏地爬行在一種黑暗中,一種秘密的驚恐中,這驚恐是我們的粗野的、未開化的祖先們所遺傳下來的。只有在這一點上,*的肉體的這一點上,我們的精神是沒有進化的。我們現在得要迎頭趕上去,使肉體的感覺的意識,和這感覺本身和諧起來,使行為意識和行為本身和諧起來。這便要對於*有適當的尊敬,對於肉體的奇異的經驗有相當的敬畏;這便要能夠自由運用所謂猥褻的字眼,因為這些字眼是精神對於肉體所有意識的自然的一部分。猥褻之所以來,是因為精神蔑視和懼怕肉體,而肉體憎恨和反抗精神。
派克大佐的事件,便足以使人們醒悟了。派克大佐原是一個假扮男裝的女子,這位“大佐”娶了一位女子,和她度了五年“炕責的幸福生活”。可憐的妻室在這五年中,自以為和普通人一樣,快樂地嫁了一個真丈夫。等最終發覺的時候,這個可憐的婦人的殘酷的慚愧是難於想象的。這種情境是怪異的。可是我們今日卻有成千成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