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是相處的慣性使然,是承了小三愛的迫使,那麼此刻,寧芳才真的願意全身心地去接受小三是以一個男人的身心真愛她的事實。而她自己,也許親情還是相對多些,可愛情的甜蜜感已然在她的心間溢放。
女人其實很奇怪。她愛你也許就是幾秒間的事,甚至可能是因為你的一句訓責。長期處在幸福裡的女人特別是如此,可能只有令其知覺這幸福不是一生一世屬於她的,才能令其察覺到愛的存在。
寧芳已經不哭了,只是緊緊擁抱著這個已然——不,是早已可以為她掩風遮雨的胸懷。把掛著淚濞的臉面在龍袍上抹抹,寧芳突然十分輕鬆、快慰地輕笑出聲。
玄燁皺了皺眉,想看她的臉又貪戀她主動的擁抱:“怎麼了?”
懷裡的人擺了擺首:“……會過去的,都會過去的……我家的玄燁終將掃平三藩,打下個大大的江山。”
玄燁不是沒想過三藩會反。做為帝王,他有帝王的警覺。只是潛意識裡,他期望三藩會選擇放下,而不是謀反。這便是人心智上的不全與僥倖,亦是他心智上的不成熟。因而吳三桂的反頗有些當面在他這帝王臉面上颳了一掌的意味,很令他惱火。
聽了寧芳的話,這火順時化去,被甜蜜取代:“你——相信嗎?”
“相信。”寧芳把他推開些,含笑凝視還有些遊疑的某人,“我家玄燁已經長大了。”她平了平面前人的黃|色龍袍,看那金線在夜色裡發著金光,“已然發生的事還有什麼可愁的?你不是最在行面對那些泰然而現的大事嗎?對於事情一點點蠶食不是你這康熙爺的拿手本事嗎?”
玄燁接受到了寧芳嘴角的那抹子嘲諷,也樂了,一把子重新把這夜裡如此生動的女人揉在懷裡:“那是,爺就是有那本事,嘿嘿……”
乾清門宏大的群體在夜色裡如同暗壓的魔獸,不知吞食了多少人性的爭扎。
玄燁手握著寧芳向乾清宮燈火通明的宮殿一步步走去。
寧芳收回往後的目光,帶著笑迎合著他的目光。
未來有什麼真的不重要,只要我們是在一起的,只要我們是相愛的在一起的,只要我們這一生——是彼此相愛的,一切黑暗終將只是消散的過往,逝去在未來的幸福裡。
康熙十二年冬十二月,帝多次急如議政王大臣等,議出師平叛,兼程前往荊州、楚蜀、兗州、太原等地駐防。可援兵自京發遣,難以驟至,且士馬疲勞……
乾清宮後殿燈燭頂盛,光亮間一面巨幅的大清地圖掛於東牆。
寧芳見玄燁立在地圖前已有半刻,為進兵費時而難,便理著腦袋想法子去了他過重的心愁。
“你為什麼不下旨命你那些個士兵三秒中之內便到了雲南?”寧芳移了步子靠過去,見小三滿臉的不可能,便笑道,“你不相信我說的?你不相信我數三聲他們便能到雲南?”
玄燁只那麼一轉,也明白她是在給自己減壓,雖心頭犯難,卻也輕軟不少,拉了她坐在地圖前的沙發上:“知道你是逗我,我不神傷了便是,反正姓吳的也不可能三兩日的便攻來,哼,諒他也沒那個謀略。”
寧芳搖了搖他的手臂:“喂,別開啟話題。你就是不相信我三聲內準可以讓你的兵至雲南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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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燁對她的話也著實可笑,不以為然的點了點她的鼻子,並不回話。
“哼——”寧芳拍掉他的爪子,“還什麼聰明人呢,難道你的那些太傅先知們都沒教你好好數數嗎?連這等小孩子都會的數數都不會,還妄是什麼天下聰明人,哼,我看,你們就是一群飯桶。”
“你呀,嘿嘿,那好,你到說來,怎麼能讓大軍三聲內便到了雲南?”
“哼哼,”寧芳清了兩聲嗓子,立在地圖前,指著地圖說道,“聽好了啊……一——一個半——一個半的一個半——一個半的一個半的一個半……”
玄燁睜大眼睛聽著面前之人一臉嚴肅地數著,終是沒挺過多久的笑了。
這個女人,你讓我怎麼可能不喜歡她呢?
“喂喂,我沒數錯吧?這麼簡單的算術你都不會,還說小時候沒有偷懶?聽好了,接下來就是二——二的一半,二的一半的一半……”寧芳的樣子非常之嚴肅,就像老師在教訓不開竅的學生一般,邊數還邊以指從京城的方位滑向雲南。
玄燁一直在笑,心間那種煩愁漸漸散去。可笑過之後,心裡又越發沉重起來。滿心滿身都包滿了她對自己的愛,要如何才能給予相同的回報呢?
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