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
弓富魁自是緊迫不捨。
二人一逃一追,剎那間步入林內。
那是一片佔地甚大的原始竹林。
林內積滿竹葉,光線亦很黝暗。
二人方自進入,崗雙飛即向左繞了彎,在一簇竹林之下站住。
他身子倏地轉過來,一壓雙刀,怒目盯著弓富魁道:“你是什麼人?”
“你看呢?”
“我不知道。”
人矮氣可是高得很。
崗雙飛冷笑著伸出一隻刀,指著弓富魁道:“你到底是誰?崗某人卻沒有時間,跟你在這裡閒磕牙。”
弓富魁一聽他姓崗,不禁面色一驚。
他雙手抱劍道:“這麼說,尊駕就是崗玉侖,崗老前輩了?失敬!失敬!”
崗雙飛搖頭道:“你猜錯了,我不是崗二爺,不過也當得上是崗家的人,我叫崗雙飛。”
皺了一下眉,他打量著弓富魁道:“聽你口氣……好像是認識我們……你到底是誰?”
弓富魁輕嘆一聲,道:“不瞞前輩說,我名弓富魁,是‘天一門’下待罪弟子。”
“天一門?”
崗雙飛吃了一驚。
他張大了眼睛,又回頭看了一眼,才出聲道:“‘天一門’不是才遭了那廝的毒手嗎?”
“前輩的話不錯。”
“這……”崗雙飛不解地道:“不就是跟你一塊來的那個小子下的手嗎?”
“不錯!”弓富魁咬了一下牙齒道:“就是他。”
“那你……”
“前輩有所不知……”
弓富魁語音內含著無比的悲憤道:“這個姓過的誠然是武林中罕見的高手,我之苟顏左右,實在是含有深心,也是不得不如此。”
崗雙飛忽然明白過來,“哦”了一聲。
說到這裡,只聽見外面傳來一聲慘叫,聲音悽慘、沙啞、老沉。
崗雙飛大驚,叫道:“糟了,荊大叔他……”
說到這時咬了一下牙齒,正要奔出。
弓富魁一把抓住他道:“崗前輩千萬不可出去!”
崗雙飛發眉皆張,低喝道:“你放手!”
弓富魁非但沒有鬆手,反倒更用力地抓住。
“崗前輩,你聽我說,趕快到倉庫裡去通知其他的人,叫他們即時逃命。”
崗雙飛顯然一怔,道:“咦,你怎麼知道倉庫裡藏得有人?”
“姓過的早看出來了。”
他冷笑了一下,又道:“為大局著想,你速速去通知崗二爺,叫他保全剩餘的實力,趕快到‘河間府’與‘六合門’的古寒月會合,再圖對策。”
“古先生……莫非這廝還要去尋‘六合門’的晦氣不成?這小子也太大膽了。”
弓富魁聽了一下,道:“不好,他來了!”
崗雙飛也似乎慌了手腳。
弓富魁張惶地道:“後輩放肆了。”
說罷一劍向崗雙飛頭上劈下去。
崗雙飛知道他的用意,當下忙舉刀相迎。
二人刀來劍往打在一團。
忽然人影一閃,過之江已現身林邊。
弓富魁低聲向崗雙飛道:“快逃!”
倏地快劈一劍,崗雙飛雙刀一架,厲吼一聲道:“臭小子,我們回頭再見!”
說罷身子陡地一個倒折,已翻身而出,躍出了數丈以外,翻身就逃。
這時的情形,弓富魁勢必非迫不可。
因為他如果不迫的話,過之江一定會追,如果過之江一追上他,那麼崗雙飛再想活命可就難比登天了。
是以弓富魁勢在必追。
當然,他追的方式不同罷了。
在竹林子裡拐上了幾個彎,崗雙飛很容易地就把弓富魁擺脫開來。
然後,他裝出一副很失意的樣子轉回原來的地方。
過之江正怒目站在原處。
弓富魁先前打在他後胯上的那一鏢,顯然不輕,流出來的血把過之江那件雪白的衣裳都染紅了。
過之江已用點穴手法,把傷處附近的穴道封住。
他一向目高於頂,自視極高,想不到對付幾個在他認為根本不成敵手的人,竟然會吃了暗虧。
在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殺死他了沒有?”
“沒有。”像是很慚愧的樣子,弓富魁搖了搖頭,說道:“這一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