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聯絡,實際上是前世往生一個場景的各個不同的片斷所組成,關於這一說法我沒有找到相應的理論依據,但是我母親根據她自己的切身經歷,卻是對此深信不疑。
應該說,我母親對於她的夢境解釋是有其獨特之處,但是我父親卻不以為然,我懷疑真正的原因是,我母親夢到自己透過棧道走過那座斷崖的,而事實上,卻是我父親用雙腿將她挾過去的。但是當他們身處於那座堆滿了王莽藏寶的地下宮殿之中的時候,我父親最關心的問題並非是這個,而是我母親因何來到這個奇怪的地方。
(7)亡命匪事
在我母親剛剛遇到我父親的時候,那一年她剛剛十六歲。
十六歲的女孩子丁思梵獨自離開北平,跑到湘西這種小地方來,是來看她的同學曾月鳳。
丁思梵的同學曾月鳳嫁給瞭解放軍某部的一個軍長,適逢軍長提勁旅入安徽剿匪。想當時全國戰事如潮,老蔣的三百萬軍隊分崩離析,諒那區區幾個土匪,更是不堪一擊,便帶了妻子曾月鳳同行。軍旅生活單調而寂寞,曾月鳳以前對軍隊生活只有美麗的想象,這一路上行來才知道其苦。苦倒罷了,只是那份寂寞難以排遣,就搖了軍部的老式電話打往北平,足足一個小時才接通,找到了丁思梵,就央求丁思梵去陪陪她。
丁思梵在北平呆得也正無聊,聽曾月鳳說了安徽美景,頓時心動,就跑了去,這一路上就花費了整整半個多月的時候,途中飽受國民黨餘部及土匪的騷擾,讓丁思梵嚇得半死之餘,大呼過癮,等到了安徽華龍村,那是軍部所在地,兩姐妹擁抱落淚,便嘰嘰喳喳的說起塵年舊事。
這時候曾月鳳已經有了身孕,說起她原以為軍人浪漫而有激情,等嫁過來之後才知道雙方的溝通是何等的艱難,學識與家境的差異又是何等的巨大,丁思梵有口無心的安慰了老同學幾句,但心裡卻把老同學的煩惱暗暗記住,發誓以後決不嫁給軍人大老粗……
黃昏時候,曾月鳳關上門,拿了只當地特有的木箍大浴盆出來,讓警衛員燒好了開水,然後將開水注入到那口大浴盆中,讓丁思梵替她搓搓背。她自從結婚之後就胖了起來,人也變得瑣碎,最關注的是一些日常生活中的雞毛蒜皮,這讓丁思梵真切的感覺到了兩人的距離在拉遠。
雖然心理上已經產生了距離,但千里迢迢來了,總不能說走就走,所以丁思梵當時心情悒鬱的拿了塊毛巾,站在曾月鳳的身後替她抹著身子,聽她眉飛色舞的講軍長太太的生活是多麼的威風。
曾月鳳正講得起勁,外邊突然響起了急促的槍聲,把丁思梵嚇了一跳:“有人打槍……”
“沒事吧?”曾月鳳安慰她:“可能是當兵的在練習打靶,這裡是軍部,四周都是咱們的部隊,很安全的……”
話音未落,閂死的房門突然轟的一聲被撞開,一個警衛員闖了起來,兩個女孩子嚇得同聲尖叫,丁思梵急忙用毛巾掩住曾月鳳的身體,曾月鳳驚恐之下,喝斥了一聲:“誰允許你進來的……”
“首長快點離開,有土匪混進來了……”話未說完,那戰士已經倒地身死,露出他後背上的十幾個彈洞。
外邊響起了啪唧啪唧的光腳板走路的聲音,就聽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問道:“大爺,你怎麼就能肯定那軍長的姨太太是住這兒?要是讓兄弟們撲了空兒,那該有多掃興啊。”
“放心吧老二,我說你就別唧唧歪歪了,”另一個怪異的聲音響了起來:“不是早就告訴你們了嗎?是九嬸讓我來這兒的,要不是九嬸她給我們引路,我們能從共軍那黑壓壓的人堆裡平安無事的鑽出來嗎?告訴你老二你再敢懷疑九嬸當心我開你的刑堂……”
十幾個面目猙獰的土匪出現在門口,猛然看到室內的兩個女人,所有的怪眼同時凸了出來:
“啊哇啊,兩個大美人,老子今天真是有福氣啊……”
那狼一樣的嚎叫之聲,讓丁思梵和曾月鳳兩人嚇得魂飛天外。
(8)邪靈隱現
湧進來的大漢們,為首的滿臉滿頭五顏六色的七彩粉瘤,就是瞎子也能一眼認出他就是花疙瘩的匪首大疙瘩,緊挨著他的是留山羊鬍須,戴小圓眼鏡、頭上一頂瓜皮小帽,身穿寶藍色長衫,斜挎兩隻盒子炮的二疙瘩,再後面是力大驚人的瘦子阿牛等一干悍匪。
這夥膽大包天的土匪們摸進軍部,正將丁思梵和沐浴中的曾月鳳堵在房間裡,頓時一個個醜態百出:“大爺二爺……這兩個女子真是仙女啊,粉嫩粉嫩的,快點讓兄弟們開開葷吧,兄弟們這都熬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