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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似的,他用一句話就把這個中介公司定性為騙子公司。

旁邊的女發言人們也在不斷補充,“太不像話了!”、“怎麼能這麼幹?”、“讓人怎麼相信你們?”......更有人提出要在媒體上曝光,“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唉,惹誰也別惹一無所有的年輕人。

張鶴彷彿處於暴風雨的中心,各種難聽的話如豆大雨點般無情冷酷的砸向她,不管怎樣耐心解釋仍無濟於事,飛世剩下沒來得及走掉的員工也像躲瘟疫似的偷偷溜之大吉,視野所及之處,只有張鶴一個身著藍制服的飛世員工,更顯得她勢單力薄、孤苦伶仃。

我仍然一言未發,張晨曦也悄悄的躲在人群后面冷漠的注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我不想張鶴受到如此委屈和這樣的對待,又不知該怎樣勸說和阻止眼前發生的一切。儘管我再費勁的使自己不引起她的注意,可她還是看到了,和她四目相對那一刻,我看到她眼裡充滿恐懼、無助、委屈、無奈,還有失望。

我只想逃離那裡,不管去哪兒,只是不要讓她再見到我。事實上我也是那樣做的。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左右,我在樓下站得雙腿發酸,路上匆匆的行人早已淡化心中的羞愧,雖然擔心張鶴,卻用“他們不會殺了她。”來安慰自己,這麼一想,才覺得心安。

見到大隊伍下來,我忙問怎麼樣,大爽說:“都服了。”

“服了?”

“嗯,老老實實的都服了。張鶴哭了,經理馬上出來跟咱們談,就那個講座會上做預算的經理。”我心裡馬上浮現出他下劈狀的手勢,耳朵裡出現嗡嗡聲。大爽接著說:“答應給咱們催,加快。”說完,他得意的微笑,又略帶鄙夷的看著我說:“你去哪了?”

我慌張的說:“沒啊,沒去哪兒。”之後,他意味深長的看我一眼,眼神便飄走了。好像在說我沒有因此出力,還白白分享他們奮力爭取來的勝利果實。

這本來就是出無理取鬧的鬧劇,經理說加快就加快?愛爾蘭使館又不是他們家開的。倒是張鶴哭完又哭一遍,成為這些發飆的預備留學生髮洩的犧牲品。算了,還是不去想她,顧不了那麼多了,恐怕她已經認定我是個壞人,我又不能回去拍肩膀安慰她,可心裡仍存著一絲內疚,像春天裡未溶化的一小塊冰雪,頑固的冰涼。

經過這次戰鬥,整個團隊的凝聚力得到大幅度提升,大家更像一家人一樣看待彼此,畢竟留學後多個熟人便增多一分自己在異國他鄉生存的可能性。人們似乎也對我的“不出頭”並不在意,關於我“英語水平高超”的謠言越傳越猛,可以頻繁的聽到“到愛爾蘭多關照”的話,也許我還是個對團體有用的人,可以不在那方面出力,但要在“關照”方面出力。雖然我覺得連自身都難保,卻也沒有表現出來,不想打擊到他們的信心和信念,另外更不想丟掉被別人當作精神領袖來崇拜的虛榮,雖然只有幾個人的崇拜。

只有張晨曦沒說過讓我關照的話,也因此讓我們的關係越來越近,因為我覺得他不是因為利用我才和我交往的人。 電子書 分享網站

15、因為留學,我們相聚(上)

轉天,張晨曦帶我去參加一個在上發起的群聚會,物件無疑是一些去愛爾蘭的預備留學生,大家都在為自己的將來忙碌的社交,也以此打發無盡的空虛和寂寞。我常想,如果自己的簽證申請遭拒,做的這些不都是白費功夫?看來做任何事都是有風險的。

雖然張晨曦不會用電腦也不知道網頁怎麼開啟,他卻能得到網路聚會的邀請。從小到大,我經常被灌輸對外人要留心眼兒,待人要真誠,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可張晨曦這個活生生的例子讓我對之前所受到的教育產生懷疑,至少是迷茫。他是那麼傻,以至見到人就掏心掏肺,這絕對不叫“留心眼兒”,而是“沒心眼兒”,不怕被壞人騙?可又沒見誰騙他,不管什麼樣的人都會同樣對他推心置腹的真誠。我不知該把這定義為“大智若愚”,還是“以心交心”,但我仍然覺得這樣不是與人溝通的成熟方式,騙他的人早晚會出現,不在現在便在將來。

聚會的發起者是一些高中畢業生模樣的人,年紀與我相仿,十幾個人當中有三分之一讓我看著就覺得討厭。在每個學校,每個班級裡都有那麼一撮號稱小團體的學生,這些人很早就顯示出超強的社交能力,“面子、人情”等詞語整天掛在嘴邊,不屑於與多數同學溝通。而我在學校中屬於大團體裡的,與小團體雖說不算格格不入,倒也是井水不犯河水。餐廳包間裡這三分之一就是小團體的,在臺面上張牙舞爪的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