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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說大話,怕是熬得實在無聊才發起這種聚會,又不自覺的露出其超級社交本質。

介紹張晨曦入會的是個胖胖的女孩子,一點也不秀氣,主要特點是:哪裡都圓,滾圓滾圓的。大家都叫她丹丹。我馬上覺得這名字起得成功,“丹”乃“丸”之意,丸子和肉丸都是圓的,她長得也圓。心裡又冒出幾個同義名:圓圓,球球,*,泡泡......

丹丹多愁善感的性格特質立刻體現出來,入座十分鐘裡她大聲唸了三遍:我的簽證啥時候下來啊?唸到第四遍時已經沒人再有任何反應,她仍時不時的哀號以表明自己的抑鬱和存在。看來這位是個意志堅強的姑娘。

餐桌上吹牛的人依舊唾沫橫飛,將自己瞭解的留學真相大白於包間,眾人禮貌的旁聽。我忍不住問:“你倆什麼時候遞的申請?”

“還沒呢,正在準備材料。”一臉的坦然。

原來都是一派道聽途說,權當無從考證的故事來聽好了。

席間另一個將舌頭當作大刀掄的人引起我的關注。這人即使坐著也能看出個頭不高,賊眉鼠眼的眼珠子亂轉,說話結巴,表達慾望極其強烈,說出五句有三句經典,讓人笑得下巴抽筋。

旁邊有人問他“你做什麼工作的。”

“沒......沒工作。”

“以前呢?”

“在......五星級......飯店當保安。”

“別扯淡了,五星級飯店裡的保安都挺高的啊。”這人取笑他個子矮。

“沒......沒騙你,前......前門肯定不行,我矮......矮看後門嘛。”他好不容易說完,馬上白了那人一眼。

後來他自我介紹,“小......姓張,叫張迪。”給我感覺他活脫脫像古裝片裡被官府捉住跪在大堂上的小偷,正在縣官老爺的詢問下報上名字。 。。

16、因為留學,我們相聚(下)

餐桌上有一個女孩子似乎被人無情的孤立了,她尷尬的存在。這女孩子從裡到外透出一股土氣,不僅氣質上,渾身上下從頭到腳都像蒙了一層粉末狀的黃土,黃棕色的頭髮、棕色的小眼睛、微胖的黃臉上星星點點的佈滿雀斑,加上一身棕色的外套。沒人和她主動搭腔,在別人說完話的空隙我看到有幾次她的嘴唇動了動大概欲言又止,眼裡充滿表達的渴望,之後,便再沒見她有要發言的跡象,只是微笑又好像滿足的看著聽著別人說話。

丹丹告訴我,這個女孩子叫李娜,是去科克(Cork,愛爾蘭城市名)的。哦原來如此,這些預備留學生也是分派別的,按所去城市和學校來分。李娜去科克,我們去都柏林(Dublin,愛爾蘭首都),自然分成兩夥,只不過她自己和自己一夥。

人真現實,還沒出國就已經體現出來,與人交往的遠近僅憑利用價值的多寡來衡量,友情看來是個虛無的東西,關懷也讓人懷疑是另有所圖。

張晨曦告訴丹丹說我英文很好,丹丹又在大家各自為出國英文水平擔憂時說我是英文高手(好像英文是個武功)。如我所料,又聽多幾句滿懷託付終生意味的“到愛爾蘭多關照啊!”。我無奈的笑著點頭,繼而靈機一動回應道:“互相關照。”把球傳回去,心裡輕鬆許多。

一次聚會,認識了胖胖的丹丹、說話結巴的張迪還有科克派的李娜,彼此留了電話號碼相約下次避風塘見,就散了。

冬日略顯清冷的大街上人煙稀疏,我和腳踏車的影子被桔黃色的路燈一次次放大、拉長再消逝,如此往復,我想人與人的相識也大概如此吧。人活這一輩子肯定有許多機會遇到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人,但能進一步走進彼此生活和心裡的畢竟還是少數,多數人都像這燈下的影子,隨著主體生活的發展向前而漸漸消失在人海。即使偶然遇到什麼投機的人,也不知能否陪伴自己走完生命的全程。

想到這兒,我有些傷感,不知道未來的命運將帶我去向哪裡,也不知能否將我的朋友們一併帶上。

漫長的等簽過程中幸好遇到這些和我擁有同樣夢想的人,才不會覺得熬不下去。去愛爾蘭的預備留學生隊伍在避風塘裡慢慢壯大,我們依然在樂此不疲的聊著和簽證、留學還有愛爾蘭有關的話題,分享著各路小道訊息併為之興奮和擔憂。

隨著交往的加深,我逐漸瞭解到一些圈中人的背景和出國的原因。自稱肯德基大廚的大爽,其實之前就是在肯德基炸雞翅炸薯條的後廚員工,小舒之前也在肯德基,她在前臺工作;貌似白領經常以職業套裝示人的嘉佳,其實之前是在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