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箭一樣的衝向廣場裡,追著她的大塊頭,看上去體格龐大,但加速度跑起來的感覺,彷彿乘風。
幾下追上蘇眠,從後伸手一捂,另一手攔腰把蘇眠抱起就走,蘇眠只剩嗚嗚掙扎的份。
廣場裡許多看到這一幕的人,紛紛面面相覷。誰也沒提說要報警,剛才那個男人看上去就不是好人,都怕惹上事兒。
蘇眠被粗暴的塞進車裡,車裡彌散著一股濃郁的香甜,甫一聞到,蘇眠開始意識不清。
大塊頭在車外,塞了顆糖果一樣的東西放到嘴裡,“十、九、八、七……”
最後一秒,大塊頭爬上車,黑色的大奔絕塵而去。
稍後,附近路面的幾處監控探頭,接連的爆出響聲。
公安部的監控大廳裡,步清明看著面前接連失去的幾處畫面,沉吟道:“監控直接讓他們炸了,這夥人在微小型炸彈的研製技術上,在國內已經堪稱一流。”曲指敲了敲監控檯面,對身後的公安局局長道:“去請薛上校過來一趟。”
薛剛一身常服出現,步秋明把之前監控拍到的備份影片給他看。薛剛瞬間臉色一沉,“老頭,你不是讓百里雎監視著她嗎?怎麼還讓她被人帶走了。”
“我是安排了百里看著她,但沒有特別的情況,百里是不會跟整天跟在她身後。要不是你小子取了她身上的晶片,不利於我們早察覺,她能叫人給帶走?”步秋明故意拿這事兒讓薛剛不痛快。
薛剛一張臉,黑成鍋底灰。
步秋明笑,“停職反省了這段時間,沒什麼什麼想說?”
蘇眠一事上,薛剛違反破壞任務,步清明給了他看似最輕,但對薛剛來說是最難受的懲罰。雖然停職了,步清明卻不讓他在家閒待著,讓他每天需像正常時去軍區報道,更讓他參與應對新月商會成立的特殊小組的日常,包括會議。押著他好好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心有餘而力不足,什麼叫乾著急。
搞得薛剛上火得要命,還奈何不得。
他如何能不知道步秋明的意思,步秋明是要他明白,蘇眠的事是他個人的事,更是軍方內部的重頭大事。這點上,決不允許他因私妨公。
蘇眠和新月商會幹系莫大這點上,軍方已經不作懷疑,摸到新月商會的關鍵突破點就在蘇眠。整個軍方內部,都將他設定成開啟蘇眠這個突破口的最佳人選。
薛錦章那天在祖宅子裡說那些話的意思,就是告訴他,軍方一直知道薛家在十五年前那場“秘密剿滅”的行動裡帶回過一個孩子。
薛剛自己安排自己和蘇眠相親,乃至後來的拐走,其實都是在軍方的預設下。或者說,從來都是在將他當自己孩子,用心培養的步秋明的睜一眼閉一眼下。
這件事,讓薛剛在心理上或多或少不痛快。覺得被欺騙,被利用……
薛剛的目光落在定格的監控畫面上,蘇眠被捂住嘴,抓走她的男人看上去很兇神惡煞。
新月商會這一動,軍方必定會跟著動,蘇家……又當如何?現在蘇眠被人抓了,蘇家那個男人知道麼?
薛剛內勾外翹的美目鳳眼,自畫面轉動到步秋明臉上道:“說吧,您老大發慈悲的把我赦免了,想讓我乾點什麼贖罪。”
“你這小子,嘴就是個欠。”步秋明沒好氣,“幹什麼你,我讓你贖罪!”
步秋明是清白人,曉得薛剛說這話多半在心裡介懷了。他想了想,押後了正事,決定和薛剛先把這件事說開。
蘇眠是被冷醒的,艱難的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睡在一條木舟上,手腳綁著,嘴上封著膠布。她頓時大醒,掙扎的坐起來,放眼望去,四面圍水,兩岸夾山。載著她的小舟在遠遠離著岸的湖心裡飄。
抓自己的人,十有*是新月商會!
她此刻萬分後悔不及,一個人在外面晃什麼晃,薛剛都那麼警告過自己了,自己怎麼就不長點心!
蘇眠嗚嗚的發出聲音,空曠的湖面,連回音都蕩不起一個。耳邊只有她掙扎,搖晃得船身拍擊著湖水的聲音。
蘇眠看了眼已經冷掉溫度的太陽,雖然眼下天色還是一片大亮,但估計也亮不了不久了。她必須想辦法離開這裡,不然一到夜色下來,這裡又是山,又是水的,還不知道有多冷。
蘇眠用力掙扎綁在身後的手,捆的好像不是腳上的粗麻繩,手腕上感覺像是纏著有彈力的橡膠繩,勒得緊緊的,她一動都勒得疼。如果綁久了,手肯定要廢掉。
蘇眠不敢胡亂用力,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小心蹦著移動,去船兩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