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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起死回生
秦縣縣委、政府決定安排李銘他們這撥市裡來的工作組進駐玉泉酒廠搞試點。這個廠就是荷花就業的那個酒廠,她對廠子早已沒有信心,口頭禪總是“我那個破廠”,所以她才想到佔運光那裡找出路。
接受任務後李銘心下想,酒廠辦不好,是不應該的,酒廠都虧本還幹什麼幹,究其原因是現在管事的幹部有責任心的人太少了,都是自己顧自己,縣裡更沒有人認真去去過問它,本來如果廠子不行,縣經貿委就可以派人去剖析去對症下藥解決的。可是後來知道誰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管事的又沒有權,說到底還是精神狀態問題,不,還是體制和機制問題。
廠裡因為經營管理不善,貸款舊欠數目很大,始時銀行對酒廠自然是信心百倍,放貸是大膽的,後來看出不是人家別地方酒廠那麼回事了,銀行方面精靈了起來,就開始剎車,不肯再貸了。前一陣子,廠裡頭兒想力挽狂瀾,又搞了職工入股形式集資,規定每個職工入兩三股,每股為5000元。職工們開始還蠻有信心,一聽說這麼做廠子就屬於大家的了,於是人人借債入股,最少的也入一股,所以一下子集資了上百萬元資金,接著也搞了“減員下崗增效”等相應改革。按說廠子可以起死回生了吧。釀酒業,本是高利潤的行業啊,咋還會虧損呢?細查,還是管理落後,酒的質量上不去,更沒有市場品牌,在這酒業市場競爭激烈,品牌林立,廣告轟炸的年代,在市場上要擠進去獲得一席之地,當然不容易,沒有真功夫和超級能力,是很難找到自己位置的。接著又發生了在購買原材料過程被對方騙走幾十萬元資金的事件,在討取貨款過程,又被銀行趁機扣去了部分舊欠,弄得縣裡分管經貿委的副縣長出面,都無濟於事。這麼一折騰,等於雪上加霜,資金問題比過去更困難了一層。如此這般,廠子就像被放了血的大豬一樣,沒有滾湯燙,活活不起來,殺殺不下去,其處境可想而知。這回的難處,不光廠裡沒有班上,連大家入股的錢,都肉包子打狗不再回來了,於是廠區裡哇聲一片,慘不忍睹。
此時還發生了夫婦倆鬧自殺的事件,李銘他們就是在這種背景下進入玉泉酒廠的。一進廠遇到這事,他就先搶著去救尋短見夫婦,又讓縣醫院先給予搶救,一切費用由他擔保,這事兒感動了許多人,後來這對夫婦終於脫離危險,康復出院後,醫療費是李銘透過相關部門解決的。但是橋歸橋,路歸路,你姓李的是好官歸好官,可搞改革就不那麼容易了。始時職工們以為是上級派來處理他們集資失敗和資金被騙這些爛事的,大家紛紛便把廠長如何笨蛋無能、班子如何敗家子等的憤怒都爆發了出來。當李銘他們工作組把來意向大家細說以後,大家才明白他們不是來處理這檔子事的,只說要進行深化改革,還說這是中央的精神。改革過程,除了上級支援部分資金外,主要靠體制和機制的改革,提出公開招標拍賣廠子,然後把拍賣的資金作為補償職工“置換身份”的身價,最終將所有的員工,包括原來的廠領導班子成員,通通實行重新返聘,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合同制”員工;而拍賣中標的人,不管是一個人還是多人股份的,就是這個廠的老闆了。對於這樣強烈反差的改革,許多人幾十年做“主人翁”做慣了當然想不通,彷彿自己完全被剝奪了政治地位,堂堂一個國營職工,有的還是國家正式幹部,落得只是個為私人老闆的打工仔,感情上受不了,有許多人責問李銘:這麼著,還有什麼“主人翁”地位?還有什麼“工人階級領導”的國體?還說工人階級是領導階級在憲法上寫明瞭的,難道沒有透過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就篡改了嗎?有的人還衝著李銘問,你恐怕是外國派來的吧?又說,農村搞改革,農民辛辛苦苦又回到解放初,總還有個土地自己種,可以解決,而我們工人為什麼還不如農民,這一改革,分明是要退到解放前了呢?
不通歸不通,政策在那兒,工人們只得按市裡工作組定的方案進行改革,其方法步驟都要走。李銘比別人高一籌的是,他回到市外經委,憑著自己對本單位有財政支配權的優勢,借來100萬元資金,除了一部分注入工廠進行必要的轉動外,大部分拿來幫助那些困難職工度過難關,當大家知道內情後,對他又一次地另眼相看了,十分感動著。覺著李銘畢竟是自己人,與別的領導幹部不一樣,首先在吃住方面就比較艱苦,能夠與工人打成一片,不是搞改革把廠子賣了以後拉倒,當甩手掌櫃,一切讓私人老闆去吆喝,而是站在工人群眾一邊,要求資方必須按照黨的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