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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磨的故事。反正這時正是暑假,閒著也是閒著,何不住下來看個究竟?

於是,就有了這本書。

本書就是我這一個原本毫不相干的人,在2005年8月1日到10月1日兩個月走馬觀花的結果。在後面的章節中,我將用“訪談實錄”和“追問筆記”的形式給大家講一些故事,一些發生在這片廣袤土地上的故事。我還會追問這些做法後面的想法,以及實際操作的方法,並儘可能給出一個說法。做法、想法、方法、說法,加起來就是“方式”。因為這個方式是在成都發現的,所以叫“成都方式”。實際上,這些年來,成都一直在試圖探索出一種適當、可行、符合實際、事半功倍的方式,以求經濟社會全面、協調、可持續發展。在我看來,這事已經有了些眉目,也有了點成果。而且,正是靠著這種方式,他們使探索成為經驗,使理想變成可能。這樣一種實踐,不會沒有借鑑意義吧?

引言 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2)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讓我們走進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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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病,天知否(1)

要發展經濟,就必須改善投資環境,重新規範政府

2005年9月28日,成都西藏飯店1188室。

轉眼間快兩個月了。秋後的成都不再陰雨綿綿,空氣也開始變得清爽。陽光從雲縫裡懶洋洋地灑落下來,給了街市上的人們一個好心情。

我坐在電腦前發呆,不知該如何準確地把握成都的故事與經驗。由於“職業病”的緣故,我總覺得在這些事情的背後,有一種內在的、深刻的邏輯關係。找到這些邏輯關係,並把它們表述出來,是研究者的任務。但是,任何真知都只能產生於實踐,任何結論都只能產生於調研。因此,我們還得把成都做的這三件事情──城鄉一體化、基層民主建設、規範化服務型政府,再來梳理一遍。

先說“規範化服務型政府”。

我們知道,在前面講述的“成都故事”中,“規範化服務型政府”是做得最早的。我聽鄧全忠詳細地談過它的來龍去脈,也訪問過許多人,很清楚這事可沒有什麼“事先設計”,完全是一步步被“逼”出來的。

事情的緣起前面已經說過了,就是有人反映他們投資辦企業實在太難,由此引發了一系列的改革,可謂“大風起於青萍之末”。其實,就算沒人告狀,投融資體制的改革也是要搞的。因為當時有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就是要加快城市的發展。這必須研究發展的規律。於是,市政府就責成計劃委員會牽頭,對成都市從建國到2000年經濟發展的軌跡進行系統分析,包括哪個時期發展得快哪個時期發展得慢,原因又是什麼。得出的結論,是成都經濟的增長主要靠投資的增長。也就是說,成都經濟是“投資拉動型”的。

於是事情就變得很清楚,那就是要發展成都經濟,就必須吸引投資;而要吸引投資,又必須改善和最佳化投資環境。為什麼呢?因為我們的投資管理方式有問題。我們的投資管理方式是在計劃經濟體制下建立的,很不適應市場經濟的要求。本來,按照市場經濟的規則,投不投資,投多少,怎麼投,是企業的事。企業投資,企業經營,企業管理,企業受益,企業承擔風險。投對了,企業發財;投錯了,企業吃虧。這就叫“誰投資誰負責”,原本是天經地義的事。然而計劃經濟體制下的投資管理方式卻不是這樣。投不投資,投多少,怎麼投,要由政府說了算。如果出了問題,則由企業來承擔。也就是說,政府決策,企業埋單。

這沒道理,但有原因。原因就在於資金來源於國家財政,企業花的是國家的錢。你花我的錢,我當然要管。誰來管呢?計劃委員會。所以當時計劃委員會的權力大得嚇人。但是到了2000年,投資主體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個體經濟、私營經濟、外來資金已經佔有相當份額。人家花自己的錢,還要你來管他怎麼花,就有點不講理了。特別是外資企業,很不適應,覺得政府簡直就是越俎代庖,徒然害得他們貽誤商機。這就非改不可,尤其是投資體制要改革。當然,投資體制不等於投資環境。投資體制改革了,不等於投資環境就一定改善了。但體制是核心的東西。體制不改,環境的改善就是一句空話。

這就要分析投資體制到底有什麼問題。當時的結論,認為問題主要有三個。第一是“效率極其低下”,原因主要是管得太多。本來市場可以調節的,政府也要來管,自封“婆婆”,沒事找事,計劃經濟變成了審批經濟。你就是開個小餐館,也要政府來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