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在一起玩耍,關係十分親密。
林語堂的次女太乙上學時,美國同學常問她:“你為什麼不裹小腳?”“你身後怎麼不拖一條辮子?”“你吸鴉片嗎?”“你吃鴿子白窠(指燕窩)嗎?”“你不戴碗形的帽子(指瓜皮帽)嗎?”等等。太乙回家說給父母聽,林語堂感到西方人對中國歷史文化偏見頗深,於是決定寫一本書,以東方文明的悠閒哲學來批評美國高度工業機械化下所造成的人的異化,為西方文化人生價值取向的弊端尋找療救的藥方。在賽珍珠夫婦的建議下,林語堂在《吾國與吾民》的基礎上,將該書第九章“生活的藝術”進行擴充套件,用半年的時間,寫成了《生活的藝術》一書。
1938年,賽珍珠反映中國生活的長篇小說榮獲諾貝爾文學獎,激勵起林語堂創作長篇小說的興趣。一年後,林完成了70萬字的長篇小說《京華煙雲》,仍由賽珍珠夫婦的約翰·黛公司出版。《京華煙雲》一出版就被譯成多種文字,僅抗戰期間在美國就熱銷25萬部。
林語堂在美國住了30年,用英文寫了近30部作品,由約翰·黛公司出版的還有小說《風聲鶴唳》《朱門》《啼笑皆非》(1943年版)、傳記文學《蘇東坡傳》(1947年版)《美國的智慧》(1950年版)等。
林語堂為研製打字機投入了十多萬美元,因為打字機沒有投入生產,成本無法收回,連家庭的日常生活也無法維持。不得已,林只好硬著頭皮向賽珍珠告貸。但賽珍珠斷然拒絕。
賽珍珠夫婦為林語堂出版作品,海外版和翻譯版都拿百分之五十的版稅,而且版權還歸約翰·黛公司所有,而一般情況下,出版公司的海外版和翻譯版只拿百分之十的版稅。1953年,林語堂才得知此事,他非常惱火,立即聘請律師向賽珍珠清算版稅,並要求收回作品的版權。賽珍珠打電話給林太乙說:“你父親是不是瘋了!”後經朋友調解,約翰·黛公司才將林著作的版權歸還。
1954年10月,林語堂應邀去新加坡出任南洋大學校長,曾打電報告知賽珍珠行期,賽珍珠不僅沒有前來送行,連電報也沒回。林語堂說:“我看穿了一個美國人!”
1955年,林語堂的《遠景》一書交由另一家出版社出版,從此,林語堂與賽珍珠的關係完全破裂。
【攻伐】
1928年,林語堂在魯迅、郁達夫合編的《奔流》月刊,發表獨幕悲喜劇《子見南子》,質疑南子的禮與孔子的禮不相同,“觸怒孔子六十戶族人”,引起軒然大波;山東曲阜第二師範學校在孔廟附近排演《子見南子》,立即遭到孔子後代孔傳堉等人的抗議,六十戶孔室族人聯名向教育部控告學校校長宋還吾“侮辱宗祖孔子”,雖經查“尚無侮辱孔子情事”,校長仍未能免除池魚之殃,遭調任處分。
林語堂編《論語》《人世間》,以幽默的筆調,直指社會現實,表達了對國民黨政府的諸多不滿和譏諷。1934年7月,國民黨上海黨部組織的微風社專門討論如何聲討魯迅和林語堂,函請出版界、報界“在魯迅林語堂作風未改變前”拒絕出版、刊登二人作品,並“呈請黨政機關嚴厲制裁魯迅林語堂兩文妖”,警告二人“迅即改變文風,否則誓與周旋”。
1935年,林語堂主編的《人間世》刊登了周作人的兩首《五十自壽詩》,蔡元培、胡適等人紛紛唱和,引起了左翼作家的攻擊。野容發表文章說看到《人間世》上刊登的周作人的照片以為是訃告,《人間世》和《論語》一樣,是“俏皮埋煞了正經,肉麻當作有趣”。胡風譏諷林語堂:“他站在中央,在他的周圍站著成群的知書識禮的讀者,有的面孔蒼白,有的肚滿腸肥,有的‘滿身書香’,各各從林氏那裡分得了‘輕鬆’,發洩了由現實生活的來的或濃或淡的不快活苦悶,安慰了不滿於現實生活而又要安於現實生活的‘良心’。”
林語堂的《吾國與吾民》在西方引起轟動的訊息傳到國內後,許多人認為林一定發了大財,一些不瞭解書內容的人認為此書如此受西方追捧,一定是賣國書籍,所以將“My Country and My People”譯成“賣Country和賣People”。
孟孔武寫《幽默詩人》時杜撰了林語堂死後與孔子對話。孔子說:“我為《論語》主編,你也不過曾為《論語》主編;我周遊列國,你也周遊列國;何以我一貧如洗,而足下能豪富至此?其術可聞歟?”林莞爾而笑:“此無他,我不過出賣了一些《吾國與吾民》。”
抗戰期間,林語堂發現西方文化中存在科學主義和物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