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她是一時失言。”
帥望淡淡地:“沒關係,不過韓叔叔教過我,要尊重生命,每一個生命,殺人不是一件好玩的事,不是一件好笑的事,不是一件應該得意洋洋的事,尤其是——謀殺!伏擊!暗算!背後傷人!!”
遙遠愣了,帥望微笑:“我的家教,同你的不太一樣吧?”
遙遠暴怒,她氣得雙手直抖,滿面通紅,馬上就要爆發,康慨大聲:“遙遠!什麼也不要說!不要同小孩子計較!不要在激怒下說話!”
遙遠更怒:“你讓我別說話!你覺得應該我閉嘴!!為什麼?因為他是韋家大少爺?他真以為他自己是韋家大少爺!!”
帥望愣了,他以為沒人敢提他的身世,大家都道路以目,可是無人敢言,帥望可以假裝看不到他人的目光,現在人家當著他的面大聲吼叫,他不得不應戰:“那麼,你認為我是誰?”
遙遠怒吼:“你不過是那個妓女生的野種!”
韋帥望的瞳孔微微一縮,再放大。
這是唯一能看出他被刺中的地方,沒有人知道韋帥望聽到別人叫他媽媽妓女時,有一種被尖刀刺中,身體麻木動彈不得的感覺,韋帥望只是沉靜地坐在那兒,過了一會兒,輕聲:“妓女,說我媽媽是妓女。”他知道他母親的身份是歌伎,可是歌伎同妓女還是有區別的。
帥望微笑:“那麼,韋行韋大人也這麼稱呼他妻子嗎?”
暴怒的遙遠愣住了。
帥望問:“你為什麼管我媽媽叫妓女呢?”
遙遠已呆住,如果韋行知道她說施施是妓女,會做何反應?有一次,李強的手下,值班時,小聲議論韋行的老婆的貞操,被韋行活生生把舌頭拔了下來,不知他們是失血過多而死,還是慢慢餓死,這兩個人被關在地牢深處,沒有人敢去看一眼,總之那兩個人死的很慘。
康慨到這時也驚呆了,他實在是不明白遙遠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這種犯禁的話,如果從別人口中說出來,那是死罪,從遙遠嘴裡說出來——他不知道,女人的未來永遠是未可限量的。
一個人,如果不住在心中不憤:他不過是個啥啥啥,總有一天這個啥啥啥會從捂不嚴的嘴巴里溜出來。
帥望冷笑:“好吧,或者她是個妓女,可是韋大人娶她為正妻,你終其一生無法達到這個位置,你連填房都做不上,我父親——不,韋大人就算娶妾都不會挑你這樣不男不女的醜八怪!你再努力頂多只能做個通房大丫頭!”
鬥嘴,用嘴巴來傷人,誰能及得上韋帥望呢?
遙遠尖叫一聲,一記耳光打在帥望臉上,醜八怪?通房大丫頭?
韋帥望跳起來,好傢伙,是個人就上來打他耳光,他就不叫韋帥望了!想當年在冷家山上,誰敢碰他一根手指頭?可是他跳起來,還沒來得及從懷裡往外掏東西,康慨已經跪下:“韋少爺!”
帥望大驚:“康康叔叔!”
康慨苦笑:“少爺說得沒錯,咱們不過是丫頭下人,請少爺別同咱們計較!”
帥望呆了呆,急道:“康叔叔,我不是那個意思!”
康慨淡淡地:“韋少爺不是對我說的,不用對我解釋,請少爺對遙遠解釋。”
帥望再次呆了呆,康慨這是逼他道歉啊,他看看遙遠看看康慨,咬著牙:“如果遙遠願意解釋妓女這個詞的意思的話,我也可以解釋!”
遙遠扭過頭去,這才熱淚迸濺,她轉身而去。
康慨見遙遠走遠,這才慢慢起身。
帥望半晌:“康叔叔!”
康慨回過頭來,看著帥望,點點頭:“遙遠跟你父親十來年了,你說得對,她想要的,永遠得不到。帥望,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你這張嘴,太厲害了。”
帥望一雙怒目:“她說我媽媽!”
康慨道:“上一個說你媽媽的人,被韋大人砍下舌頭!所以,帥望,你要是想讓她死,去告訴你父親吧!”
韋帥望怒道:“我幹嘛要告訴他,他不過是韋大人!你以為他會庇護我嗎?”
康慨看著韋帥望,半晌道:“我想他會。”
韋帥望怒視他一會兒,終於挪開目光,淡淡地:“會,我也不希罕!”
康慨道:“韋帥望!厚道一點!”
帥望回答:“你希望我聽到人家叫我媽媽妓女之後一聲不出嗎?或者坐在那兒哭?忍氣吞聲,連告狀也不敢?如果你喜歡那樣的厚道寶寶,對不起,讓你失望了!那不可能是我!”
康慨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