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
“是為了……讓我踏入陷阱嗎?”
“您錯了。”加賀用嚴厲的語調說,“一個母親怎麼會讓自己的兒子踏入陷阱呢?她這麼做只是為了讓您懸崖勒馬。”
“哥哥,我昨天不是說過了嗎?‘媽媽最近開始玩化妝遊戲了’。媽媽她當然沒有這種習慣,那也是她讓我告訴你的。我那時完全不理解她為什麼要我說這些,可是現在我明白了。因為哥哥你聽我說了這些,就應該會去檢視媽媽的手指。當你發現她手指上塗著口紅,你就會想辦法消去這個痕跡。當時媽媽一定是準備抵抗的,為了能夠繼續在偽裝成痴呆的情況下使哥哥你放棄計劃,這是唯一的途徑,這就是媽媽的想法。”
昭夫用手捂著額頭。
“我……根本沒想到這些。”
“你們是踏入了自己佈下的陷阱。”加賀靜靜地說道,“我去見您妹妹,和她談了情況。我希望您能夠自己醒悟,希望您能夠在我們警方把您母親帶走之前放棄自己的計劃,因為這也是您母親的願望。只要她想,她隨時都能阻止這個計劃,她只需告訴你們她的痴呆都是偽裝的就行了。她之所以沒那麼做,是因為她對您還抱有一絲希望,我們試圖尊重她的這一願望。我和您妹妹討論了透過什麼辦法來使您醒悟,您妹妹說,可以試試讓您看您母親的柺杖。”
“柺杖……”
“您明白吧?關鍵是那塊帶鈴鐺的名牌,您妹妹也知道您母親是多麼珍惜那塊牌子。相簿和名牌,如果看了這兩樣東西您還是毫無感覺的話,那也就無藥可救了,這便是您妹妹的看法。當您把柺杖交給您母親的時候,說實話我已經放棄了。但是您終於還是懸崖勒馬了,因為您母親也聽到了您道歉的聲音。”
“加賀警官……您是什麼時候注意到我母親沒有痴呆的?”
“當然是在看到紅手指的那一刻。”加賀立即回答道,“當我疑惑她的手指為什麼被染紅、是什麼時候被染紅而看了看她的臉時,我們的目光相遇了。”
“目光……”
“您母親的目光牢牢地盯著我看,我知道她想要對我訴說些什麼。那不是毫無心事的人的眼神,前原先生,您曾經認真地看過您母親的眼睛嗎?”
加賀的每一句話,都凝結成沉甸甸的塊狀壓進了昭夫的內心深處。他無法承受這種沉重,當場坐在地上,雙手撐在榻榻米上望著朝向戶外的走廊。
政惠紋絲不動地看著院子的方向,然而此時此刻昭夫終於感覺到,老邁母親的那圓圓的脊背,正在微微發顫。
昭夫就那樣跪倒在地,用額頭撞擊著榻榻米,淚如雨下。
他聞到了那陳舊的榻榻米發出的氣味。
30
前原直巳的審訊是由小林完成的,松宮也在一旁目睹。直巳始終保持著恐懼的神態,時而哭哭啼啼地回答了問題。
“你是什麼時候見到春日井優菜的?”
“就是那天,在放學回家的路上。”
“是你先跟她打招呼的嗎?”
“是她,她看見我在包上掛著一個《超級公主》的鑰匙圈,就問我是在哪裡買的。”
“你告訴她了嗎?”
“我告訴她是在秋葉原買的。”
“後來呢?”
“她問了我不少有關人偶的問題,我聽她說她還在網上瀏覽那部動畫片的影迷網站,讓我吃了一驚。”
“你們是在哪裡說這些的?”
“我家附近的一條馬路旁。”
“然後你就說你會給她看你的人偶嗎?”
“我說我有很多人偶,她就說她也有很多,想看看我到底有多少。”
“你就答應給她看了?”
“她說要我把圖片發到她爸爸的電腦上,我就答應了,郵箱地址就刻在她的名牌後面。她說如果其中有她沒有的,她要到我家裡來看,我就把我家的地址給她了。”
“你很快就給她發了照片嗎?”
“我回家以後就用數碼相機拍下了人偶的照片,在電腦上給她發了。”
“她很快就去你家了嗎?”
“五點半左右來的。”
“家裡就你一個人嗎?”
“我奶奶在裡面的房間,不過她很少出來。”
“你把人偶給她看了嗎?”
“給她看了。”
“在哪裡?”
“在我家的……飯廳。”
到這裡為止,直巳的回答還算比較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