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賈琅換了出門的大衣服,預備去自己的老師那裡請教些問題。誰知方出門,便在那硃紅的大門處,看見了個一身銀白錦服的俊挺身影。
他的腳步,不由自主便頓了頓。
距離上次二人之間的親密接觸已經過了三日,可是如今回憶起來,那種難以言喻的戰慄卻彷彿仍潛藏在流淌的血液裡,每每想起便不由自主渾身一顫。
賈琅一度覺得,這個人莫不是對自己用了什麼仙法,否則自己怎會只是看到他,都會覺得心悸不已?
這種感覺實在太過陌生,整個人都像是被浸泡在了胡椒水中,酥酥麻麻的,又摻雜了一絲莫名的欣喜。他站在原地,望著不遠處站著的青年,那人的身影挺拔,一雙墨玉似的眸子眨也不眨向他看來,隔著這樣的距離,賈琅都能覺出那目光的熱度。彷彿有暗色的不知名的火焰在他眼中熊熊燃燒,要讓他整個人都融化掉的熱度。
然而,偏偏有那些不懂情調的出來打岔。
【這是要做什麼?暗送秋波?】
【......這叫暗送?老君,你似乎在逗我笑。】這般赤-裸-裸站在大街上眉目傳情要叫暗送,那就沒有明送的了!
【想我日日與牛郎隔銀河相望,那眼神也曾是如今這般的纏-綿......】
這都在說什麼呢!賈琅的臉上驀地有點做燒,像是被人撞破了□□般慌亂。他忙搖搖頭將這些擾人的思緒丟到一邊,慢慢抬腳,向那個熟悉的身影走去。
愈是走近,就愈是覺著心跳莫名的雜亂無章,他立在那人面前,仰頭望著那人如玉的容顏,一時竟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沉默了半晌,方輕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彷彿有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頭頂,緊接著那人溫聲答道:“還能為了什麼?阿柒,自然是為了你。”
“正經點!”賈琅嗔怪地掃了他一眼,又看看周圍,見無人注意這才放下心來。他微微蹙著眉,道,“莫要隨便開玩笑了,若是讓旁人聽見了,又不知生出多少事來。”
水溶不說話,表情卻莫名的有些委屈。他徑直用一雙墨玉般的眸子盯著賈琅,小模樣實在是可憐的很,一瞬間便從剛剛那個撩人技能滿點的神仙變為了惹人生憐的小朋友。
賈琅最受不了的也是他這樣的表情,見了忍不住輕嘆了一聲,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袖。
“你既然來了,我們就先進去說話吧。”他默默將自己原本打算去見恩師的計劃取消了,將這隻超大的人形寵物一路牽回了自己的院子裡。水溶一路被他扯著,看上去乖巧的不得了,簡直像是被牽著遛彎的小二。
賈琅院子中伺候的丫鬟們都是見慣了水溶的,也沒人覺得有甚麼不對的地方,花紅把那上好的、沏了三四遍方出味的楓露茶端了兩碗上來,便又默默地退了下去。
賈琅低頭啜飲了一口芳香四溢的茶水,卻總覺著對面那人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不由得抬頭無奈道:“這又是要做什麼?”
水溶抿嘴:“阿柒,你姐姐的事,你並未告訴我。”
言語中,顯然有些不滿之意。
“為何要告訴你?”這話反而讓賈琅詫異起來,疑惑地盯著對方,“無需你出手,他們也是可以幫我解決此事的。”
眾神仙驕傲挺胸。
水溶沉默地看著他,那樣的目光讓賈琅驀然覺著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麼事。可是究竟做錯了些什麼?他滿心茫然,又很是無辜的回望過去。
水溶手中反覆摩挲著一個小巧的凍石蕉葉杯,盯著他看了許久,忽然探身湊了過來。向自己傾過來的身子帶著微微溫熱的氣息,讓賈琅不自覺便向後面仰了仰,結果一個沒穩住,險些一頭栽了下去。
一條手臂驀地將他攔腰抱住,從那空中接了回來。水溶將人重新穩穩地放置在了紫檀木鼓式坐墩上,頗有些無奈地點點他的眉心,像是嘆息般在他耳畔輕聲道:“阿柒,其實你可以再依賴我一些的。”
賈琅愣愣的,可耳朵處早已完全燒紅了。他低著頭,小聲道:“這不是,不需要請你這座大神出馬嘛。”
水溶的手指輕輕替他順著髮絲,低聲道:“哪怕不需要,我也總希望,阿柒在遇到什麼困難時,第一個想起的人便是我。”而不是其他的任何人任何仙,是將我當作你真真正正的依靠。
這話讓少年有些不滿了,仰著頭蹙眉看他,嚴肅正經道:“我是男人。”
不是那種只能依靠著旁人活下來的菟絲花!
“我知道,”水溶親暱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