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的賈琅在北靜王府頗受了些刺激。一想到自己須得踩個凳子方能夠到那人嘴唇,他便覺著......
實在是讓人挫敗的很啊。
雖然知曉如今這身體只有十三歲,且一向男子都是較晚才開始發育的,但這實在是太傷人心了點,畢竟小賈琅,一直希望自己能長成一個身高八尺相貌堂堂,體型彪壯提刀立馬的真漢子。
只可惜,他卻在這纖細少年的路上越走越遠了,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如何才能長高?
賈琅細細想了半日,覺得自己很需要補充些鈣質,因而沒事便讓花紅端碗牛乳過來,險些將自己喂成一隻圓鼓鼓的水母。
然而事與願違,他不僅沒長高多少,反而渾身都洋溢著一股淺淡的奶香味兒,惹得水溶再一次見他時便控制不住將人拉了過來,在他脖頸處嗅聞個不住,低聲呢喃道:“阿柒,好甜。”
聞起來......好像很可口的樣子。
他舔舔自己豔紅的薄唇,剛準備張口咬上去,早有預感的少年便迅速躲開了。一面氣喘吁吁地指責他:“我們才剛見面,是不是太快了些?”
被推開的世子遺憾地坐直身,神色頗有些不情願。他的目光盯著那塊□□在外的白的耀眼的面板,完全無法移開自己的眼神。
那樣灼熱的目光讓賈琅幾乎又要燒起來,左右看看,一把抱起正專心致志給自己舔毛的小四,用那粉嫩嫩的爪子糊了水溶一臉。
“莫要鬧了,”賈琅道,“我今年也要下秋闈試上一試,正是該用功的時候。之後怕是要閉門苦讀,不能常來這裡了。”
此事事關自己的貼身利益,水溶聞聽登時正了神色,覺得整個人都灰暗下來了。
見賈琅似乎起身要走,他默默地伸手,緊緊拉住了賈琅的那一角銀白色的蟒服衣角。
賈琅:“......鬆手。”
水溶:“不,我也可以教與你功課。我在天庭上待了千萬年,別的不敢說,卻也算是博覽群書,教授這些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賈琅:“問題不在這裡啊,你快些鬆手!”
水溶偏偏不松,連那兩道青山似的眉也蹙了起來,神情委屈的很:“你也並非一定要閉關苦讀,若是你怕拿不準,也可讓閻王派個小鬼去提前探一探題目,他們有些時候,還是很有用的。”
一干神仙瘋狂點頭,想想又覺著不大對。
他們可不是隻有些時候有用,而是一直以來都非常有用好嗎!
賈琅:“我已知道了,
所以你先鬆開——”
水溶見他仍執意要走,登時便指控道:“你這個負心漢!”模樣活脫脫是個被遺棄的小媳婦,眼神裡滿滿都是哀怨。
賈琅:“......我只是要去淨房!”
水溶:......
“哦。”他默默地把緊緊抓著對方衣角的爪子收了回來。
賈琅心內也頗為無奈,將這北靜王世子的名頭往外一放,京城中哪個人不說這世子為人高傲,不喜與人攀談,最是有一種縹緲出塵的仙家氣派。
那些人,真應該來看看這人抓著自己衣角不松時的撒嬌模樣。
無論是和高傲還是和出塵,都實在是扯不上半毛錢的關係啊!也不知究竟從哪裡沾惹到的這種愛撒嬌的習慣!
他將疑問投向諸位神仙,眾神仙皆搖頭。
【不背,這鍋本座不背。】
【朕也不背,朕本就是這九重天之主,何須向人撒嬌?】
觀世音也默默道:【本座身為菩薩,自是為了普度眾生的。從來只有世人求我,哪需要我去求人?】
閻王似笑非笑:【你覺著,本座會需要這種東西?】
賈琅:......
都未教過他,難不成是水溶原始屬性中自帶的?
可是一個會撒嬌的神仙,怎麼想似乎都略驚悚。
他自這日回去後,果真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起來。眾神仙千方百計想為他尋考題,通通都被他拒絕了。
“若是如此,此事又有何意義?”
話雖如此說,可是科舉也實在是一條頗為艱難的路,不知有多少的寒門學子夢斷於此,其中苦楚,實在難為外人所知。
賈琅也算是個記性好的,加之幼時便跟著有名的大儒學習,倒是做的一手好文章。此刻又捧著那四書五經苦苦研習,不過幾日便瘦了些許下去,那原本帶著嬰兒肥的臉都清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