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院子的時候,陶陶又發現了小院的好處,竟然有口井,就在院子角,先頭用稻草簾子蓋著沒大注意,一收拾院子才瞧見。是口老井,井臺的磚都磨的不成樣子了,也沒有轆轤。
陶陶四下看了看,旁邊有個拴著繩子的木桶,估摸是提水的,抓著繩子順了下去,井不深,很快就貼到了水面。
陶陶本以為很簡單,把木桶沉下去打了水提上來就好了,哪想試了幾次都不成功,倒累出了一腦門子汗。
陶陶頹然坐在井邊兒上喘大氣,自己真沒用,連桶水都打不上來,還談什麼生計,豈不笑話。
正備受打擊,鄰居柳大娘來了,手裡提著個籃子,隨著柳大娘一股子香味飄了過來,陶陶忍不住吞了下口水,雖說早上吃了兩大碗疙瘩湯,可這會兒都晌午了,又折騰了這麼半天,早消化沒了,更何況稀湯寡水的根本不抗餓,眼睛忍不住往柳大娘臂彎裡的籃子飄:“大娘來了?”
柳大娘瞧了眼井臺上的空桶納悶的道:“這是做什麼呢?怎麼出了一頭汗,你這病剛好些,衝了風可了不得,快去屋裡歇會兒要緊,我剛蒸了一籠菜包子,給你拿了幾個過來,快趁著熱吃了吧,也省的再燒火做飯了。”說著把手裡的籃子遞了過來。
陶陶也沒客氣,接過來,把牆邊兒是一條破板凳挪到樹下坐了,從籃子拿了熱騰騰的包子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柳大娘瞧著她那樣兒,心裡嘆了口氣,這丫頭也實在可憐,爹孃沒了,如今大妮也走了,丟下她一個人,無親無故,往後可怎麼辦,她又不樂意去王府,真是想想都愁得慌。
柳大娘去屋裡的灶上舀了一碗水,早上做疙瘩湯的時候,燒了一些,灶眼兒裡埋著火,這會兒還是熱的,怕她剛好就喝涼水激出毛病來。
舀了水看了看小院倒頗有些意外,這才不到半天的工夫,小院就齊整多了,二妮先頭那個樣兒木呆呆的,米麵柴草都是她姐叫人送到家來,她自己出去有時買些菜回來,餓了做一口,不餓就坐在屋裡發呆。
鄰居們隔三差五的送來些吃的也有限,飢一頓飽一頓的不想過的,好在二妮也不挑,只能混飽肚子就成,久了便都說這丫頭有些傻,不想這病了一場倒變了,變得機靈了,人也勤快了,這小院也歸置利落了。
柳大娘見院子裡栓了繩子,大盆裡堆著拆下來的被裡被面,就知是要打水洗衣裳,便去井臺提水,不一會兒就把屋裡外頭的水缸都裝滿了,又幫著陶陶把屋子外頭都掃了一遍兒,還燒了一大鍋熱水溫在灶上。
陶陶在旁邊瞧著,佩服的不行,柳大娘幹活這利落勁兒頂自己十個都有富餘,陶陶仔細想了想自己的處境,覺得做家務實在不是自己擅長的,簡單的燒水做飯自己都折騰不明白,可這些對於柳大娘根本不叫事兒,自己是不是可以跟柳大娘搭夥,也省的窮折騰了。
而且,柳大娘做飯的水準相當不錯,從自己手裡的包子就能看出來,雜糧面的菜包子都能做出這樣的味道來實在難得,要是搭夥豈不省事,可這話該怎麼開口呢,直接說貌似有些不妥。
想了一會兒得了個注意:“大娘,我病了一場,有些事兒記不清了,我這兒的柴草糧食都是我自己買的嗎?”
柳大娘:“哪是你買的,之前你連門出的都少,糧食柴草都是你姐給了錢,叫人按月送到家來的,你姐怕她不得出府,你這兒斷了糧食,年上回來的時候,給足了一年的錢呢。”
陶陶鬆了口氣,如今才初春,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直到年底自己都不用愁糧食柴草了:“我姐安排的雖妥當,奈何我不大會做飯,倒糟蹋了好糧食。”
柳大娘不傻,立馬就聽出了話音兒,接過話頭:“要說你就一個人能吃多少,還不夠折騰的呢,你要是不嫌棄大娘的手藝孬,往後就在大娘家搭夥吧,也就是多把手的事兒。”
陶陶忙道:“那就麻煩大娘了,我這屋裡還有些糧食,大娘拿過去吧,回頭送糧食的來了就叫直接送大娘家去。”
柳大娘本來打的就是這個主意,陶大妮在王府混出了頭,手頭有了錢,出手格外大方,那些糧食柴草每個月送的只多不少,二妮這麼個小丫頭哪兒吃的完,況且又都是好東西,米麵都是最好的,偏陶二妮不會做飯,好好的面做了疙瘩湯,真是糟蹋了。
自己家裡也就年上才捨得稱幾斤好面,包頓餃子過年,兩個小子饞的連煮餃子的湯都喝的精光,若二妮兒跟自家搭了夥,這一年可都有白麵吃了,家裡的小子知道非樂死不成,自是歡喜,忙道:“你身子弱,就別折騰了,我家大虎二虎別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