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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跑什麼?

柳大娘瞄著這邊兒的馬車走了方才過來,剛進院就見陶陶嚇了一跳:“你,你的頭髮……”

陶陶把手裡剪下來的頭髮丟到一邊兒:“剪了。”

柳大娘:“咱們女人頭髮最是金貴,可動不得,又不當姑子剪頭髮做什麼?”

陶陶卻不以為意:“剪了利落,好打理。”說著三兩下總到頭頂梳了個馬尾,對著院子裡的水缸照了照,自我感覺很有幾分英姿颯爽的氣質,要不是知道這裡是古代,她想剪的更短。

而且,自己怎麼也得謀個生錢的營生,既要謀生就不可能天天躲在屋裡,得出去,在這個男權社會里,一個小丫頭出去只怕什麼也幹不成,剪了頭髮,回頭找套男裝換上,出去走動才方便。

再說,這丫頭的頭髮跟乾草似的,不剪了怎麼辦,想起衣服還得麻煩柳大娘:“大娘可知哪兒有賣衣裳的?”

柳大娘:“賣衣裳,你說的是成衣鋪子吧,成衣鋪子倒是不少,只是都離著遠,咱們這邊兒大都是外地逃荒來的,混個飽肚子都勉強,哪有閒錢置辦衣裳,有得穿凍不死就得了,且那些成衣鋪子裡多是好料子,聽我們當家的說,就是一條腰帶都不少錢呢,二妮兒,你聽大娘一句話,便手裡有些存項,也得省著花,說句不中聽的,前頭你姐活著,還有進項,不愁來處,可如今大妮沒了,你又無親無故的,王府你也不去,就得自己算計著些,這沒了活錢兒,手裡的可是花一個少一個,總的替往後想想不是,要想做衣裳,扯上幾尺布,做襖做褲兒有什麼難的,交給大娘,一晚上就給你趕出來。”

陶陶想的也是找柳大娘幫忙,只是有些不好意思開口,這會兒她自己提出來,便順著話頭道:“其實也不一定做新的,不瞞大娘,我明天想出去瞧瞧,看看謀個營生,若是扮成小子出去總歸方便些。”

柳大娘一拍大腿:“原來是為這個,可巧了,前兒我給人漿洗的那家,給了我一包袱舊衣裳,我正說改改給我家兩個小子穿呢,我挑兩件給你就是了,雖說有些舊,可沒打補丁,也穿得出去。”

陶陶忙道:“那就謝謝大娘了。”柳大娘擺手:“鄰里鄰居的本就該照應著,更何況,你讓我白使水,還能在這院子裡晾衣裳,大娘可佔大便宜呢,兩件兒舊衣裳算什麼,回頭大娘得了空,給你扯上幾尺花布做個襖,年上的時候穿,好看又喜興。”

陶陶腦子裡浮起自己穿著花襖傻笑的形象,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有些扛不住,忙道:“大娘,我姐剛沒了。”

柳大娘方才想起:“可不是,瞧我糊塗的,忘了這茬兒了,那大娘回頭給你做素淨些的。”說著想起什麼小聲道:“要依著大娘,去王府謀個差事,可比什麼不強,王爺那樣的貴人,都親自登門了,可見心裡有你姐才會如此,你進了府斷不會受委屈,總比在外頭自己謀生計的妥帖。”

見陶陶不吭聲,知道這有不愛聽,柳大娘心道,這丫頭雖說比以前機靈多了,可這個軸脾氣卻一模一樣,她自己想不通,自己說什麼也白搭,嘆了口氣便不在勸了,可惜了這樣的好機會,轉身去井臺上漿洗衣裳去了,琢磨著明兒叫自家男人把井臺砌一層新磚兒,再尋兩塊平整些的青石板放在這兒,再洗衣裳就方便多了。

陶陶不管柳大娘怎麼計量,收拾了收拾,等落晚就睡下了,轉過天兒,天剛亮柳大娘就來了,燒了一鍋熱水,把菜包子跟一大碗棒子麵粥溫在灶臺邊兒上,就去井臺上洗衣裳了。

陶陶起來打水洗了手臉,三兩口把包子塞到了嘴裡,仰脖把粥灌了下去,抹抹嘴,瞧見那邊兒放著一套舊襖褲,知道是柳大娘給自己帶來了,去裡屋換了,低頭扥了扥,有些肥大,卻還能穿,這丫頭不知怎麼混的,瘦的跟麻桿兒似的,雖說陶陶一直致力於減肥,可真瘦成這樣也不行,畢竟健康還是最要緊的。

柳大娘頗細心,不禁送了套衣裳,還拿了頂帽子,也有些大,戴在頭上遮了半個腦袋,眉眼兒都看不清楚了,加上她本來有些黑的膚色,絕對沒人看出她是女的。

陶陶對著水盆照了照,異常滿意,昨兒就問清了路線,家裡有柳大娘在也不用鎖門,格外放心,打個招呼就出門了。

出了院門左右看了看,她家的院子在衚衕最裡頭,門前的衚衕不算窄,能進來馬車,聽柳大娘說這裡因在城西,又臨著燒死人的火場不遠,但能有幾個錢的都不樂意住在這兒,嫌晦氣,先頭沒多少人家,倒是有座鐘馗廟。

後來逃荒來京的外地人沒地方去,便在廟旁邊存身,有人瞧見是個生財的道兒,循著廟牆蓋了些院子,租給這些外地人落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