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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張居正的難言之隱

萬曆元年二月二十九,又到了萬曆視朝的時候。

昨天晚上,萬曆下了一道旨意,說偶感風寒,身體不適,輟朝三日,待養好身體再次視朝。

萬曆其實很健康,沒有生病,更沒有得風寒。

昨天下午,考成法正式實施。

歷史上的這個政策在實施之初,遇到的阻力很大,幾乎天天都有彈劾張居正和考成法的奏疏。

雖然張居正掌握了內閣和六部,但那些科道言官當中,仍然有大量言官沒有被張居正掌握。

這些人自詡清流,自視清高,視張居正等好官為強權,視萬曆等皇帝為庸君。

而他們,就是撥亂反正的清流,是天下道德的標杆。

不用想,最近的這幾天,彈劾張居正與抨擊考成法的奏疏將會數不勝數。

若是今天視朝,說不定就會有不怕死的御史當場彈劾張居正。

嚴格上來算,今日是變法的第一天,氣勢不能有任何影響。

為了維護張居正,也是為了維護變法,萬曆選擇輟朝三日,先避過這個風頭再說,先讓這些官員消化消化。

乾清宮外的小廣場上,小萬曆毫不在乎形象的坐在丹陛的臺階上,手中把玩著一把黃銅短手銃。

明朝以火器著稱,有著世界上最早的火器部隊——神機營。

可到了萬曆朝,由於武器粗製濫造的太多,導致了很多火銃不合格,無法正常激發或者炸膛,但底子還在,仍然有不少製作精良的火銃。

萬曆手中的這把黃銅短火銃精美異常,手柄由黃銅和桃木製成,上面雕刻著精美的紋飾,槍管和激發裝置由精鋼打造,折射著黝黑的光澤。

這是一把火繩槍,差不多三十厘米長,拿在手中沉甸甸的壓手。

“不錯不錯,沒想到你的本事還不小,竟然能搞到這種火銃,說說吧,想要些什麼賞賜?!”萬曆摩挲著手中的火銃,看向張鯨。

張鯨弓著腰,像一張老弓,諂媚的說道:“回皇爺的話,能為皇爺做事,奴婢又怎麼敢奢求賞賜?若是為了賞賜而來,那便是心術不正,另有企圖。奴婢是皇爺的人,奴婢只知道皇爺!”

“不錯,不錯,這把火銃深得朕心。朕看你臉上還沒有消腫,這樣吧,待會你上太醫院,就說是朕的旨意,讓他們把上好的藥材都拿出來,好好給你醫治醫治!”萬曆說道。

張鯨的腰更彎了,連連說著感謝。

隨後,萬曆又把注意力放在了火銃上。

“可惜沒有火藥啊,要是有火藥就好了!”萬曆一聲嘆息。

張鯨微微一笑,將萬曆的這些話記在了心中。

客用遠遠的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良久之後,客用悄咪咪的離開了,去了司禮監。

孫海被萬曆設計扔到了安樂堂,馮保在乾清宮中的一大助力就此消失,客用年齡太小,做事慌張馬虎,有些時候還說不明白話,讓馮保極為頭疼。

司禮監的房間中,客用乖巧的對著坐在上位的馮保說道:“回老祖宗的話,那個張鯨給皇爺弄來了一把火銃,那是一把真傢伙!”

正在翻閱奏疏的馮保愣了一下,一臉不可置信,“真的火銃?張鯨這小子膽子可真不小,這要是被太后娘娘知道了,扒掉一層皮都是輕的。”

侍立在馮保旁邊的張大受眼睛閃爍,目光炯炯的說道:“老祖宗,張鯨這小子可犯了忌諱,要是把此事告訴給太后娘娘,誰都保不住他,剛好可以把他從乾清宮扔出去!”

“呵呵呵!”

馮保冷笑道:“你可真是個蠢貨,蠢不可言!”

張大受被馮保這話搞懵了,這不是大好時機嗎?

“老祖宗,小的不明白!”張大受撓著頭,一臉納悶,百思不得其解。

馮保搖搖頭,看著自己這個最信任的兒子之一,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解釋起來:

“把這事告訴給太后,張鯨被廢,然後呢?你以為張鯨為什麼要把火銃帶給皇爺?若是沒有皇爺的授意,你覺得張鯨有那個膽子?你現在把此事告訴給太后,那就得罪了皇爺。

眼見著考成法剛剛實施,也不知道張太嶽心中憋著什麼,咱們已經徹底得罪了他,要是再得罪皇爺,那還得了?冷不丁給咱們來一下子,你覺得皇爺會不會落井下石?

別忘了,張鯨是張宏的人,雜家和張宏時有來往,而張宏在後廷中聲望極好,廢掉張鯨就得罪了他,他還是司禮監秉筆,如今是多事之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