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尼堪外蘭如此囂張的挑釁,覺昌安能做的只有忍著,在總兵府門前幹仗,是一件風險極大的事。
“退下!”覺昌安看著一臉不服氣的孫子努爾哈赤,低聲呵斥。
努爾哈赤臉色通紅,憤怒到了極致,此時的他,非常想衝上前去,將尼堪外蘭狠狠地揍一頓,可是理智卻告訴他,不能在這裡動手。
“有什麼事,等出了城之後再說,這裡不是動武的地方。”塔克世深知自己這個兒子的脾氣和性格,湊到努爾哈赤的耳邊,小聲的勸說著。
“哼!”
脾氣火爆的努爾哈赤,不情不願的扭過頭去,不再去看尼堪外蘭,但還是極其不情願的冷哼了一聲。
見努爾哈赤恢復正常,尼堪外蘭收起了囂張的表情,說了幾句譏諷的話,帶著隨從走進了總兵府大門。
覺昌安也急忙帶著人,跟在尼堪外蘭的身後,走進了總兵府的大門。
此時的陳增已經換好了衣服,坐在會客廳的主位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李成梁坐在陳增的下首位置,正襟危坐。
尼堪外蘭來到了大廳外面,老遠就跪在了地上,從門口一直匍匐著走進了會客廳中,朝著陳增和李成梁連連磕頭,同時不斷的喊著:“拜見老神仙,拜見太爺。”
雖然見慣了馬屁,可陳增還是感慨尼堪外蘭這種拍馬屁的方式,如此激烈的馬屁,之前可不多見。
“行了,站起來說話,一直跪在地上,看著怪不舒服!”陳增說道。
尼堪外蘭倒是很有自覺,回道:“在老神仙的面前,又怎麼能站起來呢?”
“既然如此的話,那你就跪著吧!”既然如此,陳增也不強求,跪在地上說話就跪在地上說話。
這邊剛剛說完話,覺昌安、禮敦、塔克世以及努爾哈赤也來到了大廳外面。
幾乎和尼堪外蘭一樣,早早的就跪在了大廳之外,朝著大門這邊匍匐著過來。
陳增看了一眼他們,又看向李成梁:“這些人該不會就是覺昌安他們吧?!”
“回公公的話,他們就是覺昌安。”李成梁耐心的回道。
陳增點點頭,又看向覺昌安他們:“進來說話吧!”
覺昌安他們加快了速度,走進了大廳,跪在了尼堪外蘭旁邊。
“奴才覺昌安、禮敦、塔克世、努爾哈赤拜見大人、貴人!”
覺昌安他們朝著陳增和李成梁他們恭恭敬敬的磕頭。
和尼堪外蘭相比,這些人倒是正常不少,少了一些誇張的馬屁,可也顯得真實。
陳增沒有在乎這些細枝末節,隨口應付了兩句,便說到了正事上:“從今往後,遼東這邊的互市,將由外帑接收,到時候,互市那邊的生意,就是雜家和你們去做。”
尼堪外蘭和覺昌安他們對這個外帑極其陌生,現在聽到這互市生意將會由外帑去做,心中多了不少擔憂。
互市對於他們來說至關重要,不僅需要在互市上購買必需的糧食,還要購買必需的食鹽等物,遼東苦寒,糧食的產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深山老林中雖然也能獲得一些肉食,可這些東西根本無法供應他們度過寒冬。
他們需要把他們的馬送到互市上販賣,然後換成錢,用來購買糧食,只有這樣,才能生活下去。況且,互市上的鹽巴以及茶葉,更是他們不可或缺的東西。
對了,還有鐵鍋,這個東西也是他們的生活必需品。
遼東三大部,沒有一個部落掌握鐵礦石鍊鐵技術,他們所使用的武器,都需要用鐵鍋進行打造。更別說,鐵鍋也是生活必需品。
他們無法確定這個外帑是什麼東西,會不會對互市產生什麼影響,擔心影響到他們的正常生活。
“這個外帑是什麼東西?”
人群之中,努爾哈赤忽然大聲詢問,言語之間沒有任何尊崇。
此話一出,覺昌安臉色大變,惶恐萬分。塔克世也是如此模樣,努爾哈赤這話,近乎直接質問,言語間沒有任何恭敬。
倒是尼堪外蘭心情舒服不少,這個冒失小子,終究會為愛新覺羅引來禍患。
坐在陳增身旁的李成梁皺起了眉頭,臉色黑了許多。
陳增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這小子怎麼這麼不識禮數?!
李成梁敏銳的發現了陳增的反應,站了起來,指著努爾哈赤,呵斥道:“掌嘴,這裡哪裡有你說話的份?規矩何在?!”
“胡言亂語!”
塔克世說著,就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