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訓。
“行了行了,教育兒子別在雜家面前,雜家也不想管這些。”陳增毫不在意的擺擺手,現在的主要目的是萬曆安排下來的事,而不是給人下馬威。
“還不快謝過貴人!”塔克世低聲呵斥。
即使努爾哈赤再怎麼不情不願,也不得不低下頭顱,朝著陳增告謝。
“行了行了,既然問到外帑,那雜家就說說吧。之前撫順的互市,是由戶部拍板,當地守軍主持。而現在,是由外帑負責。外帑,是皇爺從內帑中分出來的一個衙門,主要就是做做生意賺賺錢,同時為朝廷興建一些城池什麼的。
你們之前如何在互市做生意,以後就如何在互市做生意,只是互市的東家變成了外帑,這對你們來說沒有什麼影響。”陳增解釋著。
尼堪外蘭等人這才放下心來,只要互市還在,那就不用擔心,至於上面是如何安排的,那就不是他們考慮的了。
“除了撫順之外,以後說不定還會在鐵嶺衛再開一個互市,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
撫順的互市,之前主要是以馬匹販賣為主,皇爺說了,你們建州乃苦寒之地,養馬實在不容易,於是放開了互市規矩,除了馬匹之外,也可以販賣遼參、獸皮、珍珠等物,前來販賣的人員,也不限制規模部落,即使是一個人前來,只要守規矩,也可以互通有無。
除了朝廷明令禁止的貨物之外,剩餘貨物都可以在這裡進行販賣。貨物的結算,都會用銀幣進行結算。”陳增說著萬曆的安排。
陳增說的很簡單,語氣間沒有任何波瀾,可對於尼堪外蘭和覺昌安他們來講,卻猶如晴天霹靂。
撫順的互市,主要的貿易物件是女真的馬匹。
在生產力不發達的古代,馬匹是極其重要的戰略物資,“兵馬”一詞,可見戰馬的地位。
無論是大明還是女真,戰馬都是必不可少的戰略物資,有了戰馬,就有了侵略的資本,就有了挑起戰爭的資格。
也正是因為如此,大明朝廷為了防止建州女真實力做大,於是就採取互市的方法,來削弱建州女真的實力。遼東苦寒,女真人那種落後的漁獵方式,根本養不活自己,他們不得不向大明互市。
而大明朝規定撫順的互市,只能進行馬匹買賣,想要在從互市上換取生活物資,就必須要用戰馬來換。
女真為了獲得生活物資,就必須前來互市,想要互市,就必須要用馬匹來換,想要有馬匹,就必須要自己豢養或者搶奪。
遼東苦寒之地,人都養不活,別說養馬了,養馬的代價可要比養人的代價大很多,某種程度上,馬匹侵佔了大量女真人的生存空間,減少了女真人的數量,在遼東,馬比人值錢,這也就是所謂的“馬吃人”。
有明一朝,幾乎所有的互市,都是這個政策,採用馬匹,來不斷的壓榨女真或者草原的生存資源。
這就造成了遼東女真為了生活,不得不養馬,以及不得不搶奪其他部落養的馬,造就了女真內部不斷自相殘殺的局面。
大明朝的那些官員們想的就是如此,自相殘殺的遼東,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
但是他們忽略了一件事,這種方式雖然能在短暫時間內消除一定影響,可在長遠來看,確實極其不利了。
遼東一直處於征伐之中,就代表著他們的武力永遠處於緊繃狀態,他們計程車兵永遠處於戰鬥狀態,永遠處於備戰狀態。
這種狀態之中,總會出現了一個能力強悍的人,透過暴力的手段來整合內部力量,採取對外征戰的方式,轉移內部矛盾。
在外部強壓之下,迫使他們不得不組建戰爭機器,然後不斷的發動戰爭。
為了活下去,他們就會搶其他部落,當其他的部落搶完之後,他們就要南下。
努爾哈赤所建立的八旗,其實就是強壓之下的產物,換句話,大明朝的極限施壓,造就了八旗的誕生。
大明王朝針對草原也是如此,在大明朝全面實施互市之前,幾乎每過一段時間,草原總能崛起一個梟雄,然後整合內部力量,南下入侵。
從阿魯臺、馬哈木到脫歡,從小王子延達汗再到俺答汗,太平的時間不會持續多久,每當大明朝廷消滅一支草原威脅後,總能崛起另外一股威脅。
可在俺答封貢,達成長久互市之後,草原便迅速的腐化下去,自萬曆元年一直到崇禎初年,這五十年的時間裡,草原上愣是沒崛起一個梟雄人物,這在之前是不可想象的。
雖說草原上也有一些威脅,可俺答汗這種